这种猜疑没有得到论证,就先把人给盼来了。
周初站在窗棂边,轻轻垂下眼。
露天停车场边停泊着姜行舟的车,他抬头向上看,刚好和低着头的周初交错目光。
随即,他微微一笑,口型对着的是——我找到你了。
周初毛骨悚然。
她慌不择路。
转身就想跑,却被茶几上不断震动的手机打断。
周初深深吸一口气。
她接了电话,果不其然,是姜行舟的声音:“放风时间到了,初初。”
喑哑声音缱绻又含情脉脉,无端的,她从中听出了一点疯癫意味。
周初:“姜行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姜行舟言语巧妙,眸底深寒,“初初别任性,是你妹妹也希望你和我回家。”
本来温琅还在一个劲装不知道,非得逼他动‘温韵晴才乐意说出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真麻烦。
周初一怔,连手头电话挂断都没注意。
她蓦然想到温琅那天支支吾吾,说自己不过来的事。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周初扯了扯唇角。
实在勾勒不出一个笑容来。
恍惚间,尖锐刺耳的门铃声响动。
一下又一下。
好似在外摁门铃的主人很有闲心,确认她已经逃不掉了。
周初紧紧抓住了手机,把闻熹的号码拉出黑名单。
她手指滑动,准备拨通。
顷刻,门锁位置被破开一个大口。
矜贵男人犹如闲庭漫步走到周初的面前,他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荡漾着浅浅的波涛。
“平心而论,在别墅的那几天,我对你不好吗?”
周初咬紧腮帮,“我在治疗的时候,压根没治好吧。”
姜行舟惊异一眼:“确实。”
“要是好的太快,你跑了怎么办。”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你不就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跑了。”
周初手指忍不住颤抖,可是对着姜行舟实在无话可说。
她抿抿唇,往后退一步。
姜行舟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他偏首,往房间里一点一滴打量起来。
月亮墙纸,米色沙发,配置六十四寸的大电视,整个客厅的装潢成了一种暖色调,茶几上还有没有丢掉的外卖盒子。
姜行舟笑笑,语气责备:“既然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周初没忍住:“那不是我的家。”
姜行舟眼神徒然危险,“难道出卖你的人也能称作你的家人?还是说,你觉得,杀掉你爷爷的周老爷子可以称作是你的家人,就连闻熹的奶奶都要杀你,你觉得你一个人有可能在京市安宁吗?别天真了,就算你回周家,他们对你的好,也不过是一种怜悯愧疚的情谊。”
“时间长了,日子久了,麻烦还是源源不断,她们就会嫌你是个累赘——和你的养父一样,觉得你是个没用的拖油瓶,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周初眼神深深,面色紧绷。
她发现姜行舟对她的了解不仅于三年,甚至更为长远,横跨到了她小时候。
她手掌忽地攥紧,不答反问:“我们不仅认识吧。”
姜行舟像是回忆到什么,眼神缓和,“当然,我们是青梅竹马。”
周初只觉荒谬。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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