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进门时,瞥见门牌上的四个大字,主任医生。
因此她一直认为,里面应该至少是一个四五十岁以上的青年人,但是进门后,她才发现这个医生非常年轻,甚至看上去或许比她还要小。
“你好,翟医生。”她想想末了补上两句:“周初,周而复始的周,初一十五的初。”
翟医生很早就收到了周初的病例。
他翻了翻,相对觉得是脑后后遗症,更觉得是联合成因。
男人的目光游弋圈,落在她握着纸杯的双手,而后轻轻一笑,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简简单单的几句聊天。
周初对这位翟医生的认知也在不停地刷新。
而翟医生也正在板上提提写写,最后一笔撇捺落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有余。
翟医生笑笑:“周小姐,要是每一位病人家属都这么盯着的话,我们医生很难做。”
周初遭人点拨,扭过头向门外看。
嘴角一抽。
闻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仔细,连半边衣角都露出来了。
周初摸摸鼻尖,下意识找了说辞:“他平常不这样,没什么坏心眼。”
翟医生颔首以表理解:“好的,麻烦您先去休息室等候,待会会出最后的诊疗结果。”
周初点点头,起身出门。
她被护士引入休息室,身后的闻熹正好推门而入。
男人往软厚沙发一坐,双腿纨绔架起。
十足的大爷架子。
翟医生也没在意,“你家这位情况不太好。”
闻熹挑挑眉,坐直了身躯,“翟一生,说明白。”
被称作‘翟一生的翟医生抬起头,无奈捏捏鼻梁,道:“警戒心强,不相信人,最近应该有点易燥易怒,情绪不稳定。而且她有说谎话和逃避的现象,她唯一能够完完全全袒露心扉的那个人,在她的口里是去很远的地方,但应该是死了。”
闻熹眼眸沉下。
他无比清楚翟一生的意思,而她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沈老爷子。
他伸手拿起眼前留着半个口红印的杯子,抿上一口。
半冷牛奶划过喉腔,黏腻又不适。
“然后呢?”
“晕眩和干呕多半是她在谁催眠的时候给自己加上的心理暗示,当然,其中也有部分的脑神经受损因素,但更多的是暗示缘故。还有,她的心理状况有点问题,估计和年幼的阴影有关系,还有前阵子被绑的问题,不过,我和她的接触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再详细就问不出来了。”
闻熹喉结滚了滚:“那我带她多跑两次。”
翟一生思忖半刻道:“也行,不过你要知道,德仁的病人也很多,我不一定能抽出时间复查。”
他苦笑了声:“更何况,我在这方面还算一个半吊子,所以——”
“出国最佳,以闻家的实力,不是难事吧?”
当然不是难事。
唯一的难点,是闻老太太。
她不可能让闻熹带着周初离开国内,就像放走了一颗对闻家随时能产生威胁的定时炸弹。
闻熹揉了揉太阳穴,心思沉沉,他出了病房门。
就走到休息室那边。
护士小姐看着他一愣。
闻熹:“周小姐呢?”
护士:“周小姐去上厕所了。”
闻熹淡漠嗯了声。
他来来回回想着翟一生的话,什么叫是周初唯一相信的人已经去世?
那他是什么?
一个玩笑吗。
忽然间,那些一直反反复复的话重新浮在脑子里。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但或许,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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