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车夫应了声,随即跳上马车,马车微震之后,缓缓行驶在回去的路上。
越过卫府的马车时,晚风吹起帘子,谢沅侧过眸,这会儿已经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了,只看得见那外面看起来低调但内里实则奢华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她是坐卫府的马车来的,但临上马车前,她命宁玉回府又叫了一辆马车。
“娇娇?在看什么,外头的风冷,可别冻着了。”耳边传来妇人轻柔的声音,谢沅抬手将帘子拉上,回过眸,略点了下头,“好。”
眼睁睁看着谢府的马车打自己身边经过,马车内,男人的神色阴沉的几乎可以凝出水来。
齐羽驾的车,想起自己调查到的资料,心下一叹,抬眸看着天空中零碎的星子,仿佛看见升职加薪长着翅膀在和自己挥手说再见,他来不及忧伤一会儿,就听见从马车内传来冰冷的声音,“回去。”
“是!”齐羽条件反射的应了声,旋即双手攥紧马绳,往马上抽了下,马车登时快步行驶在官道上。
夜色渐深,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牢房外的火盆在寂静的夜里迸溅出火星子来,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春寒料峭时节,大牢里没有多少棉被,牢房里,薛翰墨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脸上因与地面亲密接触擦破了皮,眼下微微一蹭便忍不住抽了口气,忍不住抱怨,“爹,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放我们出去?”
一旁,薛望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略显臃肿的身材因他抱紧自己的动作显得更圆润,闻言掀开布满皱纹的眸,瞅了眼儿子,“你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你娘已经入宫了,想来再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放我们出去了。”
“等等等,到底要等多久!”
薛翰墨自幼被老太太娇宠着长大,平日里招猫逗狗,流连风月之地,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哪里忍得了这挨饿受冻,腾的站起身,吼了一声,眉眼间尽是不耐。
“大不了我不要考功名了,把名额还给谢家那个贱人就是了。”
薛翰墨无所谓道,走到牢门口,双手扒在门上,朝着外面喊,“来人!快放我出去!”
在这里面他都快要冻死了!
谁爱待谁待!
“闭嘴!”
薛望心头一惊,忙站起身把薛翰墨扯回来,训斥道,“你疯了不成?这话也敢胡乱说,若是叫人听见了,到时候就是你贵妃姨母都救不了你!”
“爹,不就是一场考试么,你干什么这么在乎,大不了我下次再考就是了,以咱家的身份地位,难不成我晚了三年就一定会屈居在谢家那贱人脚下?”薛翰墨转过头,满眼不解。
与其在这里挨饿受冻,他宁愿不要这个殿试资格!
“你,你.....”见薛翰墨一脸他不可理喻的表情,薛望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这些年当真是太放纵你了,让你连这么简单的利弊都看不懂!”
薛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薛翰墨,重重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若是这次失败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入朝为官!”
这,这辈子都无法入朝为官....
薛翰墨被这句话震住,瞳孔都跟着缩了下,随即故作轻松一笑,“爹,你骗我的吧?”
薛望气的不得了,正欲再说什么,就见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浑厚的中年声音传过来,“来人,将薛家父子带走!”
听到这话,薛望哪里还顾得上教训儿子,眸色一喜。
他就说,一定能被放出去的!
但不等他高兴太久......
第十八章:不欢而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