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护伞抛弃,些许怯懦:“我可以告诉你们的,但是我能只说一部分吗?因为……挺秘密的。”
“我能听懂就行。”林立干脆利落。
顾玲珑臻首轻点:“是这样的,我爷爷有位故人在唐城,许多年前那位故人有恩于我们家,当时我妈妈已经怀上了我,恰好那位故人有个很疼爱的孙儿。”
“所以两家就约好,如果我妈妈生的是女孩,等长大了两个孩子就结婚,也就是娃娃亲。”
类似指腹为婚,通常亲近的世交家庭都喜欢用这种关系,达到亲上加亲,但最终能否美满如愿,还是看小辈之间对不对眼。
“好浪漫呀!”
阳群芳听得满眼小星星,双手捧脸,说着又抱住林立的左臂摇晃着,少女心开始泛滥,“我们两家要是以前就认识该多好啊,当年我们也可以结娃娃亲呢。”
林立微微汗颜,世交作媒妁,一言约定为聘,奔赴好几千里成就一桩姻缘,倒确实有几分浪漫,但毕竟是别人的浪漫。
时光又无法倒流,自己难道要回娘胎重造,然后去跟阳群芳订娃娃亲?于是他说了句找死的话:“指腹为婚我没有,童养媳倒是有一个。”
阳群芳瞬间就想到了韩玉,十年前自己男朋友还是个小屁孩,家里就有个花季大姐姐了,如今姐弟俩的关系已经戳破那层纸,说起来,韩玉当然可以算作林立的童养媳。
“嘶!”
自然而然的,两条细嫩葱指爬上了林立腰间,带着醋意,很用力揪住软肉拧满一圈。
林立很给面子的装作吃痛,龇牙咧嘴吸着气——化神期的肉身防御,岂是区区指掐就能破掉的?况且还隔着层厚实的毛衣。
“我今年十八岁了,爷爷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就让我去趟唐城找他那位故人的孙儿。”顾玲珑继续讲述自己的事。
阳群芳听到这里已经入迷,成了戏中人,也顾不上收拾林立,关切问道:“那你以前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吗?”
“没有。”
“这……万一你的未婚夫,很不如人意怎么办呢?比如,他长得不好看?”
马尾少女开始替人操心,原本想说的丑八怪换成了较为委婉的不好看,忧心忡忡道:“就算长得还可以,那万一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很不堪的渣男呢?”
在身为直男的林立眼中,这姑娘管得属实有些宽了,不过与阳群芳同是女生的顾玲珑,似乎并没有相似的不快,脸上挂着疑虑跟阳群芳一起惆怅,说道:“我们家的家风很严格,爷爷素来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就算那个男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只要别人家里不提婚约作罢,我也只能如约嫁过去了。”
“太不像话了!”
阳群芳情绪来得很突兀,一拍桌子愤而批判,气派竟像极了她家中那位纵横捭阖的老爷子。
林立在一旁感叹龙生龙凤生凤之余,缩着手臂与她拉开了几分距离。
阳群芳如梦初醒,意识到手边并没有桌子,刚才一巴掌拍到人身上了,赶忙腆着笑脸过去哄男朋友,示意顾玲珑继续往下说。
后来的故事并无起伏,林立早早便猜到了,就是俗套的拆婚情节。有人不希望看到顾玲珑远嫁唐城那位未婚夫,细节缘由顾玲珑藏藏掖掖,不肯说。
林立估摸着,无外乎势力与势力间的相互制衡,顾玲珑背后出处,兴许是有几分能量的家族,而她将要去的唐城婆家,家境应该也相当殷实。
于是便出现第三股势力强加插手,想从中阻挠这门亲事,就有了顾玲珑被追进这节车厢的一幕。
当然,一切只是林立自己写的剧本,事实究竟如何,反正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当然不屑去多加过问。
陈海石有句话说得在理,该争取的东西,呕心沥血也莫要放过,不该理睬的东西,闲事少管免得徒劳多操心。
火车呼啸往前行,速度很快,待到黄昏降临时,已经过了封尘关,直插秦商岭。
马尾少女跟新认识的女生聊得欢畅,不觉冷落了身边的恋人,等她拆开一袋零食想给畅谈添点味道,鼻息间悠悠不绝的恶臭,终于让她记起某件想做没做成的事情,也记起了男人的作用。
左前方那位大叔的脚仍然挂在床沿上,散发着独有的气味,像死了很久的鱼,像完全发酵的泔水,那酸爽,简直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车厢里的乘客大多都不堪忍受,有的拿东西捂着鼻子,有的则皱眉硬扛,看上去痛苦得很,但始终没人愿意站出来做第一个出头鸟。
画面落入林立眼底,带起露齿微笑。
十年时光一闪而逝,华夏万千村庄城市变化翻覆,人却还是当年的华夏人,遇事总选择忍让折中不肯言语。
他起身朝那名大叔走去,后者正抱着本《经济与社会概论》专心研读,看穿着看打扮像是中层精英人士,耳廓上架着的眼镜更添几分斯文,就是做的这事儿有点不斯文。
第209章 千里姻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