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林立和他们根本说不上话,这俩也恰好都是沉默寡言的角色。
秋风拂过光头,因为氛围显得有些闷,不清爽也不怡人,林立看着前面一壮硕一瘦弱的身影,不由觉得有点傻哔,便对两人说道:“你们这么赶路太慢了,我先行一步,等你们到了雁南城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然后也不等皇甫家的中年人和老者应答,真元催动,踩着星移诀转瞬没了影踪。对方知道他是修真者,手段什么的自然不必担心吓到别人。
中年男人和那名老者转身看向上方空荡荡的石阶,一时间相顾无言,还从来没人敢在皇甫家面前这么搞呢,说好听点叫特立独行,说难听点,那就是嚣张。
半晌,老者红着脸啐道:“哪座山里来的野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中年男人眼瞳顿时缩了缩:“二爷,人家是龙虎山里出来的……”
老者仰头看向石阶顶端正中门上那巨大的牌匾,以及大门左右两条黑底金字抱柱对联,沉默了下去。
正中门上方悬直匾一块,书【嗣汉天师府】,两旁圆柱之上,上联写【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联写【龙虎山中宰相家】。
入得凡人眼中,神仙客大抵空远飘渺,宰相家却灼眼得很。自打建立之初,龙虎山天师府便大受朝廷供奉,即使遇上崇佛抑道的年代,天师府也从未没落过。
当今华夏的佛道格局,表面上佛教受到大众的香火供奉更多,真信徒伪教徒就不提了,但实质里,朝廷官府最重视的则是道教这些奇能异士的修真者。佛教虽然也修禅法,所得功力与修道不分高低,然而真正领悟了佛教至理的高僧,受他们的思想影响,根本屁事不管,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整个华夏乃至世界影响甚微,自然也就不那么被人所忌惮或者看重。
强悍且彪悍如皇甫家,也没资格对这座山出言不逊,因为龙虎山近十年内为华夏献出的功劳和苦劳,比他皇甫氏全家从新华夏建立之初所获的军功章加起来还要沉重。
朝廷对这山中一府的尊重,绝非仅仅是因为修真者的能力难以捉摸,也不只是因为它道门扛鼎的地位,这一点,身份上了档次的人都心知肚明。
老者眼神晦暗,纵使对林立再如何不满,也是失去了继续口诛的火气,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慰藉道:“有求于人,凡事低一头,二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而且林立能答应我们,完全是奔着咱们帮他向龙虎山请了七天假,他急着回家本来就是预料之中。”
老者淡稀的几根眉毛凝着,说道:“但愿他别拿幌子唬我们,要是东跑西跑耽误了大哥的病情,我就算暂时动不了林家,向龙虎山告个状也够他受的!”
中年男人又回头瞟了一眼林立消失的地方,说道:“他是商人家庭出身,信誉方面应当是不必忧虑,而且您也知道,林家能够东山再起,那位传说中的西北活阎王加上那些得力干将,顶多出了三分力,可以说是林立一手将林家重新扶起来的,做得到这一步的人,不会不知分寸。”
老者闻言忽而叹息起来,一抹惆怅上脸,精神垂垂,又重复了上一句话开头的希冀:“但愿吧……”
林立其实踏着星移诀并未走远,而是以近乎隐身的姿态,停留在皇甫家这对中老年人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
他就知道,跟着他们一路走,俩人绝对不会交谈他这个外人不适宜听到的事情,果然,在他消失后,皇甫家低下态度请他下山的真相,便透露出了少许。
中年男人称呼老者为二爷,用凡人的年纪推算,极有可能就是皇甫家当家老爷子的二弟,而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依稀说了他大哥的病情这样的话。
“莫非是请我去治病?”
林立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倘若只是他医术超然的消息,被麻衣派从某个渠道探听到,然后告诉了皇甫家,那么这两人找到他时,大可以直说请他治病便是,何须拐弯抹角编出个脏东西来?
“秽物上身染疾?可哪来的鬼物,敢祸害军旅世家的家主?”
几番猜测落定,林立忽然发现事情可能会很棘手,自然不是空穴来风的瞎猜,而是综合所有信息作出的推测。
摸了摸衣襟,他又放下心来,虽然不晓得老邓头给的盒子里装了什么,但还不及巴掌大的东西,居然装不进储物锦袋,本身就说明了盒子里的东西具备着何等样的威力,真遇上危急关头,拿出来保条命应该不在话下。
想起了林立还有些小感动,老邓头懒得出奇,平时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就是这几天每天被他喊醒,吃完早饭也还要睡个回笼觉的,今天竟破天荒地主动早起,演了出和昨天一样的小闹剧,但归其本心,恐怕注意还是把这样东西给他。
第371章 老不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