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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绝走进来的时候,她便静静坐在油灯下,一缕风乘势灌了进来,将灯火肆意摇摆,她的倩影便在那灯光中晃动着,虽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萧绝却分明能感觉到她一身的沉寂,像是迷在夜色中的蝶,寻不到方向。
      随着走进来的,是云雅公主,楚文修并一位美丽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到国子监的温兰,萧绝的母亲。
      及至人到了跟前,连?才稍有反应。
      她一眼望见云雅身后的温兰,温兰亦一眼定在她身上,二人彼此对望打量。
      “这是家母。”萧绝开口说道。
      一抹光泽忽然从连?眼底折射出来,她希翼的目光对上萧绝,他母亲身为医族后人,医术自不必细说,但是否会伸出手来救太子一命,却另当别论。
      温兰在萧绝和连?二人目光之间定睛片刻,并没有忽视他二人间那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暧昧。她敛下神情走上来,擦着连?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要握着连?的手腕,一只宽大的手掌却先一步伸过来,握住了连?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娘,时辰所剩无几,还是先替太子诊断病情……”自然而然挡开了温兰的碰触,这微妙的动作,却没能逃过温兰精明的眼神,她抬头意味深长望了一眼她那宝贝儿子。到底是儿大不由娘,看来,对她这当娘的也藏着心思了。
      “香冰。”温兰淡淡喊着。
      香冰走了上来,“夫人?”
      “银针,两根。”
      香冰从银针包里头麻利取了两根银针递给温兰。
      温兰看着云雅公主道:“公主,驸马,能否治太子这病,妾身不敢保证,但会尽力而为。”
      云雅微笑缓道:“素闻太保夫人仁心仁术,医道了得,若能得夫人相救,是太子的造化。”
      温兰报以一笑,并没说什么,敛了敛袖襟,便坐在床头,望闻问切一番后收了银针,所有人紧张的望着她,等她的答案,温兰不紧不慢先是扫过各人的神情,这才起身说道:“太子命不该绝。”
      一语出,云雅公主几欲落泪。
      楚文修问:“敢问夫人,如何治?”
      温兰徐徐道:“太子那一刀伤在肋骨,倒不致命,之所以如此乃是中了南隐人的巫术,我族中先祖早年时候有一条血脉乃是承自南隐,对巫术、蛊毒也有所了解,但知之不深,索性太子所中的巫术并不算厉害种类,如今还有一息尚存,要解救,来得及……”
      “夫人需要什么,尽管说。”云雅公主忙道。
      温兰道:“解救的办法不难,但需要两样东西做成药引。一是山间晨露九十九滴,二是庙中香灰一钱。”
      连?走到窗前,屋外大雨已停,她望着国子监外涔涔夜色,袖中双手微微握紧,道:“雨停了,我去,我会在日出前回来。”
      玉笔山,小庙。
      连?于庙中求得一钱香灰,又见庙内那一排排长明灯架上,她的那一盏和慕容雪成的那一盏不知何时移放在了一起,她笑了笑,这必是慕容雪成所为。
      此时已近子时,庙宇中很是宁静,玉笔山下寥寥几户人家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山户里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庙堂后隐隐约约传来声响,连?循着声音走来,只见那屋檐下,有一老和尚倚着门槛聚精会神在雕刻木佛。连?看了会子,正转身要回前头,却忽然忆起什么,又转身走了过来。
      “不知师傅可否借木刀一用?”连?蹲身下来。
      那老和尚连两撇眉毛也已经花白,恐已有九十以上的高龄,咧着无牙的嘴慈祥和蔼的笑着,苍老的面容上尽是平和,也没说话,缓缓点点头。
      她便从旁挑了两把刻刀,选了两块木。
      夜光如水,山风温凉,灯光微晕的小庙中,一老一小都在聚精会神雕琢手中木头。及至日出前,连?又于玉笔山上采集了九十九滴晨露,这便回了国子监,那山口的一株硕大槐树下,有一紫裳少年倾然立于树下,披一身雨露,衣袂在暗蓝的晨风中翻飞,俊美无暇的面庞上显出几分疲惫和憔悴,俨然是又一晚上没有休息,连?心中微微一暖,走上来,“怎么守在这,怕我被野猪叼走不成?”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尽管连?自然而然将手藏在背后,他也早已看清她手中所拿的,是木刻的两只蝴蝶。是她雕刻的,她要送给谁?他收回目光,望着她,道:“我只是想提点你,莫让我娘碰触到你的脉象,你有女子的葵水在身,她若触你脉象,便知你是女儿身……”
      原来昨晚在房间里,他将她拉开避开他母亲的碰触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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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命在旦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