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剑气绝冷,直直的逼来,只差毫厘便要刺入脖子上致命的咽喉部位,南星整个人一呆,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冷汗大冒,咚一下滚坐在地,“公……公子?”哎呀妈呀,吓死他爹了!公子发什么火呐?
晚霞斜斜的飘在西天尽头,萧绝披一身余晖,朝着钦天台走去。
南星从地上蹭地爬起,拼命追着:“公子该吃饭了!”可萧绝看似行的缓慢,人却已飘然远去。
入夜时分,国子监下舍号一片灯火辉煌,茅延十里。
墨黑的天空,满斗星辰寂静无声,观月台上,槐树下风声簌簌,凉石上头斜倚着一抹孤影,看似手捧书卷阅读,思绪却仿佛已随着那夜色飘远。闻得身后有脚步声站定,微抬起深邃狭长的凤眸,却并未看向来人,而是凝着国子监那一片延茅十里的灯火,眼神仿佛浸润了这夜色的黑,半晌,他才低浅的说道:“你来,总不该是就站在那里,为了看我?”
连?站在那,并未上前来,而是说:“那木蝶是我欠他的,这个,给你。”
她转身又离开了,笑一笑,将手一抛,萧绝头顶的树枝上,便挂了一枚东西晃荡着。
他将那物取下来,摊开看,却是一对‘同心锁。
传言,于同心锁镌刻上男女的名字,便可得月老赐福。只见掌心以白玉雕刻的同心锁,并非传统的如意形状,而是精秀小巧的两枚形状独特的锁,环环扣在一起,白玉底下,细细的瞧,方才得见两个字,一个是‘绝,一个乃‘?。
从此锁拙劣雕工,但极用心上所见,显然是她亲手所雕。
这一刻,夜色像是昙花初绽的绝美,他深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也深深。
渐渐的,当那她消失在钦天台下,他的神情忽又添了一抹黑暗。
或许在她眼里,太子是她心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亲人。但她不知道,太子对她来说,却未必如此。即便此时此刻她的心明显落在他的掌心,他也无法肯定,他能胜得过太子和她自幼为伴的那份感情。也许,只是,她还不曾了解和发现……
猛然紧握那同心锁,一抹冷色溢出,带着天地不容的决绝。
今生认定了她,便不容任何人夺走!
……
同心为锁,月老红线;
心若磐石,情同日长。
……
国子监满院槐花开了又榭几个春秋,转眼,三年已过。
陌上公子人如玉,谁家少年足风流,金戈起,铁马硝,此情忽而,年华易逝,香榭里叶碧叶又落,宫苑内花逝花又来。三年的流水时光,江河的瞬息万变;三载同窗,日夜为伴;江山迈开阔步朝前去,国子监亦添几分沧桑,却依旧屹立在书香袅袅的玉笔山腰,如九旬老人,慈眸善睐凝世人,凝天下……
……
怀仁十五年四月末,夏。
“小银红,眉不用画得那么细,自然些会更好看……”
“锦儿,你的鞋和裙撞色太过,俗气……”
“玉瑟,说过几次,这‘冰香玉饯必得以雪蓝瓷碟盛它,方才体现优雅……”
“玉侬,不用笑得那么风搔,减三分媚,你的笑必更勾魂摄魄……”
“还有你……”
玉楼春里一派欢乐的景象。着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姑娘们,都欣喜雀跃围着一人,梨花软榻上一美男子侧卧,半躺半仰,一脚踏着,一脚平放,一手搭于膝上,一手揽着美人在怀,三分慵懒,两分清闲,四分顽劣不羁,还有一分的狡黠,正喝着怀中美人递上的美酒,手握一根玉箸,指点着玉楼春的‘红粉江山!
“楚公子,奴家这眉,这回可是画对了?”
“楚公子,锦儿……锦儿是不是太笨了,公子教了数回,可锦儿依旧学不会。”
“楚公子,玉瑟这便扔了这盘,另换一碟来。”
“楚公子,玉侬的笑……可勾了公子的魂,公子可愿跟奴夜枕月凉呢?”
眉眼朝着小银红挑了挑,“嗯?孺子可教……”
伸手一摸锦儿酥手,“锦儿,要相信自己,这世上无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微笑抛向玉瑟,“玉瑟,碟无须过大,摆盘必要精美,就像你的脸……”
指挑怀中玉侬下颌,“玉侬,本公子更愿意……对你宽衣卸带……”
唇落下,在玉侬滑腻酥软的颊上偷香一口。
顿时间,这玉楼春内的姑娘们疯了、醉了、脸红了、尖叫了,玉楼春的仆人们黯然神伤了,玉楼春的妈妈风中凌乱了。
第70章 双木蝶玉双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