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等均再次朗朗笑出声来:“好!我林十就愧做了这个兄长吧!”
连?道:“那二位义兄,今后便不要再称呼我恩人的恩人,或是楚姑娘,全当我是个男子即可!”
明夜眼神深深,不羁道:“义弟。”
林堡主笑道:“哈哈,好。我这便摆上祭坛,你我三人歃血为盟!”
林家堡中摆上祭坛,备上美酒佳肴,连?便和明夜、林十祭坛前歃血为盟,三拜结义。
……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
“今我林十、我明夜、我楚连?!”
“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
今日的林家堡,格外的热闹。满堂的欢笑声时不时传了出来。大家把酒畅言,好不尽兴。推杯置盏间,天色也眼看着晚了下来。林堡主已备好两间上房,供连?和晓山歇息一晚。
崖林上,桃花灼灼,吃得七分醉意的连?不禁在桃林中和众人比起剑法来。林堡主便索性将酒桌搬到了桃林内,点上百盏明灯,大家又在桃林中酣畅淋漓的吃了一场,玩了一场,比了一场。
而今日林家堡三结义,也成了日后江湖中相传的一段佳话。从此连?的豪义胸襟,便在民间广为流传,有关她的各种传言故事,也成了说书人口中最津津乐道的段子。各种各样,佰趣横生。
站在崖林上,听着远处燕河之水发出的澎湃声,头上桃花纷落,这夜竟美得如一副画卷。
“燕河七道十三分水,支流更是数不胜数。在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上,已经流了上千年之久。鉴证过无数朝代的起起落落。也许燕河上这哭诉的风声,又一次在为这倾塌的皇朝落泪了。”
明夜握着一壶酒,半嗤笑半黯然的说道。
连?迎着吹来的河风,只觉酒意已醒了大半,“尽人事听天命。”
站在她的立场,她只能如此。
明夜看着她道:“义弟的胸襟,就像是这燕河上的风,让人钦佩。”
连?清诮一笑,随手掸落一地飞花,“二哥的随性不羁,也同样让小弟钦佩。”
两人相视大笑。
“天色不早,该歇息了。不过睡之前,义弟且随二哥来一趟。”
明夜说着往堡中走去。
连?跟上来,跟着明夜到了他的房间,明夜将一样东西交到连?手中,连?摊开手绢一看,那是她赠送给萧绝的同心锁。如今已经断成几块。连?有些意外,却又瞬间扯动了她极力想隐藏的那一块鲜血淋漓的伤口。
“已经断了的东西,再收回又有何用……”一颗泪落在那玉锁上。
明夜看着她,道:“尽人事听天命。”他握了握她的手腕,“事事皆有转机。”
连?遗落了一缕荒凉的笑容,将那娟子包好收起。
“多谢二哥。”
刚要转身,连身却瞥见明夜床头搁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鬼神面具。
连?很快回想起楚清绵对她说的话。
明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神微微一动,连?又露出分笑容:“莫非……元宵那夜搭救我家六丫头的大英雄,就是二哥你?”
明夜看着那面具道:“当晚偶遇一位姑娘被那欧阳昊等人阻拦,二哥不过随手搭救。岂料那姑娘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脸。义弟大婚当天,刚好在街头目睹过义弟这六妹的容貌,所以记得清楚。”
连?笑了笑,道:“所谓缘来自有天定。大概指的就是如此了……”
她笑着走出明夜的客房,捂着胸口那碎玉,本还浓浓的倦意一时都消散了,清醒的脑子反而让她更清醒的感受着心口那撕裂般的疼痛。她提了两壶酒,又来到崖林在桃花纷落下也不过独自舔抵那钻心的痛苦。燕河上的风,果真像是呜呜的哭诉声,就像她心中,此时的声音吧……
“狐狸,这颗心,早也随着那玉一并碎了……”你可知……
最后一壶酒灌下,她的头开始隐隐的作痛。视线在灯火中飞旋着,在夜色中迷蒙着,渐渐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国子监的岁月,那些争嘴吵闹的日子,那些捉弄顽劣的日子。那个人的身影,满满的占据着她的脑海,膨胀到快要爆裂……
不知何时,深夜的桃林中,纷飞的落花间,添了一抹淡淡的兰香。
雪成凝望着靠在桃花树下,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儿。
河风在林中缠缠绕绕,送到他耳中的,是她口中浅浅的呼喊,声声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见她入夜未归,他心怀不安的赶来,在竹林转了半夜,终于潜进了这林家堡,他终于找到了她,却只得了这样一个撕心般的回应。
这燕河上的风声,正如此刻他心中的哭声。
她眸底淌下的泪,每一滴都落在他心上,每一颗都能腐蚀出一块伤疤。
第200章 三结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