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在春日的暖风里开始了。
裴厌和秦双双都在第一考场，相距并不远。他稍一侧目，就能看到秦双双的位置。只不过那个位置是空着的，没有了。
监考老师发了试卷，惯例讲一下考试的规矩，然后让学生涂准考证号。裴厌木木地填涂答题卡，心思却不在这里，余光瞥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想起了前一天的秦双双。
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了，在别的同学都已经脱掉了沉重的羽绒服，换上薄衣裳的时候，秦双双的校服里面还是厚厚的一件棉外套。本来就怕冷，再加上接二连三的生病，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很憔悴，往日那神采奕奕，总是带着不灭的光的双眸里也失去了神采，有的只是疲倦。
很少看到她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裴厌担心了一个春天。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多喝热水？气雾剂和糖果巧克力之类的应该都随身携带的吧？
思绪就如同窗外的风一样，绵绵不绝。裴厌稍一抬头，目光追随着碧蓝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忽然又想到之前秦双双说想吃奶油泡芙了。他还记得那天下午，秦双双裹着米色的围巾，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周围开了不知名的小野花，几乎没有香气。她歪着脑袋，看向天空。
“裴厌，你看，云在浮动哎！”
“好大一块云！好洁白，看着又柔软，像棉花糖，像奶油泡芙……唔，想吃奶油泡芙了！”
闻言裴厌放下手里的作业，骑着自行车去给她买了奶油泡芙。镇上的甜品店卖的东西并不好吃，但秦双双还是都吃完了，擦着嘴角的碎屑，笑意盈盈地和裴厌说：“其实挺好吃的。”
裴厌的心忽然一动。
不知道是谁开了窗户，风轻柔柔地飘进来，捎带着花香与温暖的气味。就像一片柳叶，一支羽毛，一场春天里的细雨，悠悠然地落在了心间。
“同学们注意啊，我们这张试卷有点难度，大家遇到不会的不要死磕，先往下面写。”
监考老师停在裴厌的桌旁，跟全考场的人说。
裴厌回过神来，铺开试卷，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开始答题。
“阿嚏——”
秦双双揉着通红的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整个人虚弱地瘫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念叨着感冒真难受。
不仅全身无力，还失去了班级第二。
本来她应该参加今天的期中考试的，谁知道从星期一开始她就又生病了，昨天半夜里出了一身冷汗，呕吐了很久，吐完后吃了点药，又睡了，一大早醒来头晕眼花，昏昏沉沉，还总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没办法，罗秀赶紧打电话跟班主任请假，送人去医院挂水。
离开医院回家后，秦双双一头栽进被子里，感冒让她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外面天黑了。
罗秀给她量了下温度，总算是退烧了，罗秀也终于有了笑容。
“好点了，来吃饭吧。”罗秀给秦双双的床上架了个小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放在上面。
罗秀看着吃饭的女儿，她这几天被折磨地厉害，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由心疼，“以后还是少出门吧，你体质不好，处处都要注意。还是在家吧，安全一点。”
秦双双喝着甜甜咸咸的疙瘩汤，露出一丝笑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可是总待在家里，好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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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奶油泡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