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带父亲来城里后,我一直没回家,也没有联系胖大婶。不是我心狠,而是觉得母亲只能让我变得消极,只能磨灭我的意志。
用母亲的话说,我就是个废物。我不想再次因为她,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磨损掉。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毕竟,我不能成为她。
可有些事情偏偏违背你的意愿,偏偏在你信心十足的时候,带给你致命的打击和伤痛。
康小强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我姐姐要嫁人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使我浑身颤抖。
我姐刚满十八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嫁?
“是真的,你妈欠下赌债,债主要拿你姐抵债,你妈同意了。”康小强的话,使我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
父亲愤怒的拍桌子,大骂母亲不是人。眼下当务之急就是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我和父亲回到家时,母亲正在劝姐姐。
“你早晚都得嫁人,嫁给谁都一样,女人最终都会走上生儿育女这条路。这个麻子其实人不坏,就是好吃懒做习惯了,你嫁给他之后,可以管着他。”
母亲接着说:“再说,你这也是帮妈的忙,妈欠下那么多钱咋还?从小妈就偏向你,你可不能做白眼狼。”
我冲进屋里,母亲一下站起来,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父亲指着母亲,恶狠狠地说:“你…你不是人,你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可你不能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居然用自己的亲闺女去抵债,你的人性呢?你的良心喂狗了吗?”
父亲愤怒的控诉着母亲的恶行,他全身因愤怒而颤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此时胀得通红。
“你对姐姐从小就偏心,这我也能忍你。姐姐也对你唯命是从,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再说姐姐还在上学。”我毫不含糊地指责母亲。
母亲“啪”一下拍桌子,把姐姐吓了一跳。她指着我,又指着父亲,扯着嗓子大喊,“你,还有你,你们凭什么管我?凭什么指责我?你们父女俩个在城里享福,管过我的死活没?”
母亲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靠给别人打零工挣钱,还不够一家三口吃饭。我不赌博,哪来的钱吃饭?我不赌博,哪来的钱供两个孩子上学?”
瞧!母亲再次将她的错误强加在我们身上,再次为自己的错误开脱。
这时,坐在炕沿哭泣的姐姐,望着我,“木木,不怪妈,都怨我,是我给妈添负担,是我爱慕虚荣要漂亮衣服,是我不争气。”姐姐说完趴在炕上哭。
父亲一把拽住母亲的衣领,质问她,“你欠下多少钱?说…”
母亲哆嗦着嘴唇,“没…没多少…也就是一万…多一点而已。”
“啪啪”两巴掌落在母亲的脸上,她被打倒在地,捂着脸惊恐地望着父亲。
父亲抬起脚,狠狠地朝母亲踹下去,母亲“啊…啊…”惨叫地声音传出门外。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母亲动粗,第一次为了女儿暴打母亲。
难怪父亲如此气愤,在那个年代,一万块钱就能被称作万元户,一万块钱能买一套房子。
我和父亲在城里,没白没黑地挣钱,累得像条狗,刚好攒够一万块钱还了外债。现如今,母亲欠下这一万块钱,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我拉住父亲,不是心疼母亲,而是不想被邻居看笑话。这么多年,我们家总遭人议论,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把姐姐从炕上拽起来,对她说:“跟我进城吧!你在家里只能毁掉自己,跟这样的妈在一起,没有出路。”
母亲“呼啦”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她掐着腰,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任木木,你放屁,你把你姐带走
第8章 秉性难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