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乐租了一间三十平米的房子,她和女儿离开招待所。后来,格日乐在蘑菇厂上班,我有时间过去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只是老赵从上次被老婆发现以后,再没来找过格日乐。
用格日乐的话说,早料到有这一天,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早了结也好,能够锻炼自己尽快独立起来,不用像讨饭似的靠他给那点钱过日子。
我照样在直销公司上班,干着跑断腿的活,挨家挨户上门推销产品。遇到难缠的客户,陪着笑脸,受着气。
挣的钱只够每月开销,我心里很郁闷。听同事玲玲说:“白天推销产品,晚上推销自己。不然早喝西北风了,卖不出产品就没有工资,拿什么交房租?拿什么买衣服和护肤品?”
她的兼职我充满好奇,问她几次她也不说,总是遮遮掩。我这人比较执拗,越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越想知道。
下班后,她忙着换衣服,化妆,我死缠烂打非要和她一起去。她说:“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你必须保证不对任何同事提起。”
我重重点点头答应了。晚上十点多,玲玲领着我来到一个灯光辉煌的世界,这里美女如云,穿着暴露,外面是冬天,里面是夏天。
玲领和我刚坐下,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对着玲玲说:“小姐,能喝吗?”
玲玲微笑,“当然。”然后指着我,“这是新来的姐妹,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
啊?我纳闷,玲玲的谎话张口就来。
中年男人打量着我,我穿着棉袄和牛仔裤,梳着高马尾,模样清纯,真的像刚毕业的学生。
中年男人朝玲玲点点头,“还可以,一起过来吧!”
玲玲和我坐到中年男人那桌,他们总共两个人。另一个男人倒了一杯酒递给我,玲玲则倒杯酒给那个中年男人。我们四个人杯碰杯喝下第一杯酒。
酒喝得差不多了,给我倒酒的男人邀请我跳舞,我其实并不会跳舞,可又觉得说不出口。我脱下棉袄,和男人步入舞池。
舞曲是慢四步,男人搂着我的腰,我随着他的步伐装模作样,这期间总踩他的脚,男人没指责我。一曲跳完,我学得也差不多了,似乎跳舞也不是很难。
玲玲和中年男人拥抱在一起热吻,他们说说笑笑像极了恋人,喝着交杯酒,打着节拍。
两个小时后,已经凌晨十二点。中年男人掏出六百块钱,给我和玲玲每人三百。直到拿到钱的那一刻,我才从玲玲口中得知,这是坐台。
手里紧紧握着三百块钱,我的手心已经握出了汗,心里有一种感觉我说不出来,是心虚?是心疼?这两种感觉搅和在一起,撕扯着我,使我晕晕乎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玲玲拉我一下,“愣着干嘛?该走了。”说着话,我们穿过舞池,穿过莺莺燕燕的身边,像两只野猫慌慌张张逃走。
走在凌晨清冷的街道,寒风将我从夜总会带出来的热气,不费吹灰之力瞬间赶跑。我紧紧了棉袄,把围巾裹了又裹,生怕无情的风钻进我火热的胸膛。
玲玲的兴致仍然没退去,边走边唱,她说:“感觉怎么样?以后想来就来,反正谁也不认识,拿钱就走人。”她回头看我一眼,接着说:“记住别对其他人说,不然我们会臭名远扬。”
我点点头,“我从他手里接过钱的时候,心里难受得很。我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就是觉得钱咋来得这么容易。”
玲玲摇摇头,脸上挂满笑容,“你这种感觉跟我刚开始干这行时一样,慢慢习惯就好了。钱,真的是个好东西,让人开心也让人堕落。”
“我们是不是堕落了?”我望着前方红绿灯处,茫然地问道,“可能有天,我会讨厌今晚的自己,也会感谢今晚的自己。”
玲玲没说话,默默地走着,一直走到出租屋,她停下脚步,对我说:“也许某天,你会怨恨今晚的我。
第49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