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倒是有点兴趣。
捏着毛笔的手刷刷的蘸了蘸墨,姜洛眼珠子转了转,她一向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此刻特别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行,纸不好,一看就太薄了。”
夙舒先生唇线微直,手里缓缓拿起了一根紫黑的竹子,长五寸厚三分,转了转。
姜洛觉得他要发作,没想到又是一张新纸落在她面前。
“.....?”
不对劲,此时姜洛越想越虚的慌,冷静的沉默背后却往往暗藏着风暴。
这般细想,眼角余光却无意间扫到他小方桌面前的几根竹子上。
莫名其妙拿竹子研究干嘛,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夙舒先生手指在光滑的竹壁上摩挲了一下,勾唇道:“你觉得我面前的几根竹子,哪个好。”
他没有看她,却有如实质的向她脖颈后面吹着冷气。
姜洛假笑起来:“只要先生选的都挺好的。”
夙舒先生眸色低了两分,又从木盒里挑出一根不短也不长的竹子出来。
上面有几道碧绿色的浅勾,瞧着清雅可爱,握在手里淡淡道:“金镶碧竹,用来做戒尺,你觉得瞧着厚吗?”
姜洛笑得甜美:“不厚,我觉得正正好。”
夙舒先生又道:“那你觉得会用的顺手吗。”
姜洛哭丧脸着点点头。
“为何听讲睡觉。”夙舒先生发问,
“讲的太枯燥了,乏味又无聊。”姜洛如实回答。
夙舒先生:“.....”
他脸色这下子彻底拉下来了,在整个十九州谁人不尊称他一声先生,何况他教弟子这么多年来,都对他恭敬有礼,赞赏有加,何曾听过这番评价。
自己开小差睡过去了倒是先怪罪先生讲习不好。
这种泼皮弟子是要管教一下的,心沉了沉捏着戒尺就想发作。
姜洛见势不妙,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她已经摸到他的底线在哪里了,再反复横跳显然没必要。
端了小方案的茶盏道:“先生别动怒,今天您说的致虚极,守静笃,这些话弟子可都记在心里呢。”
夙舒先生哽噎了一下,这她倒是记上了。
姜洛脑子转的飞快,塞给他茶盏又紧跟着道:“先生不是要弟子写几个字么,弟子现在立马写来给先生过目。”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到书案上提笔写字了,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夙舒先生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捏着戒尺,盯了姜洛好半响,到底还是忍了,只慢慢的把茶盏落回桌面。
姜洛感觉视线从头顶收走,后背虚汗都要冒出来了。
为不挨板子,更为了不丢人。
只愤愤捏了那只山河图纹的笔胡乱蘸蘸墨,用尽毕身所学提笔开始写字。
夙舒先生左手捏着戒尺缓缓的敲打右手的掌心,细微的佛珠随着动作发出似是催促的敲击声。
眸光落在姜洛鸡爪子般握笔的手,龟爬的动作上,又想着待会儿得看她狗爬般的字迹。
不由按了按眉头。
姜洛余光可一直偷瞄他呢,见他这番动作,赶忙收了手中的笔,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恭恭敬敬的呈给夙舒先生。
夙舒先生提着卷子一看,上面狗爬式的三个大字“莫生气”,又看了看姜洛眼睛如同坠满了星辰一般期待的看着他。
原本想说的话一咽,话峰一转只淡淡道:“你倒是言简意赅,直击要害。”
姜洛虚伪假笑:“哪有哪有,先生教的好。”
夙舒先生:“.....”
没说什么,只抖了抖纸,和先前那张卷纸一起叠好,卷起来,再拿个细带裹好,最后再收入一张木盒里,封好。
姜洛有点看不明白,合着自己的字迹也没说什么好坏,还这么仔细的收好,这是作甚?
正摸不着头脑时,夙舒先生缓缓开口:“笔秃千管,墨磨万锭,往后你晨昏定省需到我这里来习字。”
“....!”这姜洛当然不干,正当反驳。
夙舒先生云淡风轻道:“不来学,便将你这所作字迹供所有十九州学士阅览。”
姜洛愤愤的看着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何况这还是千年老姜,简直坏透了。
原来之前那么刺目的字迹不咸不淡八风不动,后面在这使着坏呢。
第55章 姜还是老的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