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准备去学校的时候宁栀见了两个保镖一面，一男一女，都是相貌普通的二十几岁成年人，属于是放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非常适合做保镖这一行的长相。
吃完早餐之后女生跟着宁栀坐了一辆车去的学校，男生则是自己开了一辆车跟在她们车后。二人一前一后，互相照应。
进了复南之后他们一路跟着宁栀进了教学楼，或许是顾庭域打过招呼，他们行走自如也没有保安来赶人。
方媛见她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有些好奇：“这是...?”
她朝画室门外看了看，满目的疑惑。
“是顾庭域的人。”宁栀开了一罐新的白颜料，将画笔往水里再涮了涮才去蘸它，“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都会呆在身边。”
“哦，这样啊。”方媛也很识趣的没有去追问为什么，她话头一转问宁栀，“我听说沃曼科夫邀请你去读博，你想不想去啊？”
“不去。”
“啊，不去？”听到宁栀如此果断的回答，方媛一下愕住了，那可是沃曼科夫?G，如今油画界鼎鼎有名的大佬。
26岁刷遍国际各大赛事奖项，27岁担任圣西娅皇家学院油画专业硕博导师，33岁成为圣西娅院长至今任职20年的超级大拿啊。
她家阿栀就这么拒绝了他的博士名额吗？
“你是不是不想离开顾总啊？”方媛看了看门外的保镖，小声地问宁栀。
若不然她实在是想不通，除了想要留在顾庭域身边，还能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宁栀放弃去深造的机会。
宁栀拿着画笔将大片的颜料铺开，纯白的画纸上勾勒出了一个人形，削瘦的，单薄的男生。
“不是”她否定了方媛的猜想，然后换了一只干净的笔蘸上一点灰色的颜料画起了颊骨，“我的路走到这儿应该也就是尽头了，再怎么学也不会更进一步的，没有出去的必要。”
“怎么会，你天赋这么高，连庄院都说你是他有史以来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怎么不能更进一步呢？”方媛急了，她抓住宁栀的手劝说道，“沃曼科夫的读博机会多难得啊，阿栀，你再考虑考虑。”
轻舒一口气，宁栀放下了画笔，回握住方媛的手，她说：“我自己的极限在哪儿只有我自己最清楚，真的不行了。”她指了指面前的画纸，“你看，光影构图透视全部都没有问题，但是比之一年前有什么长进吗？”
“没有。”宁栀摇了摇头，她告诉方媛，“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业画手，但是不可能再成为一个艺术家了。”
她精神状况的长期低落，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反应度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商业画稿都没办法画了。
更何谈，去国外读书呢，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一切，在那种境地下说不定哪天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就从某个不知名的天台跳了下去。
而呆在国内，至少她还能维持住稳定，还能有个念想，还能好好活下去。
宁栀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她好似完全不知道给自己下了一个怎样残酷的判定。
方媛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宁栀，虽然说来不太让人相信，但那时候的宁栀是温柔又活泼的，她会和她们去玩鬼屋、玩密室逃脱、笑的活泼又明朗，意气风发像是一朵热烈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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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