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一条棚船朝这边划来,司落当即跳起来招呼:“伯伯,这儿,我们要过去。”
老人听见他的呼唤,怔了一下,身后抵着一把剑,棚里之人用剑刺了下他的背后,威胁他划过去,无奈之余他只好划过去。
船将靠岸,司落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饶是他身轻如燕,这般大力跳上去船身也不带摇晃。
反倒是岸上的沈阳川迟迟没有要上船的意思,目光停留在船身吃水上。
“怎么了吗?”司落站在船上,这四周没有灯火照明,也难怪他看不出端倪,反之对沈阳川的警惕很是疑惑。
沈阳川冰寒的撇了眼船夫,又撇了眼船舱,才上船道:“无事。”
船夫身上开始冒冷汗,收了司少爷的钱后不敢吭一声。
司落原本是想要进棚里去的,棚子装有帘子,看不清内里,他嫌外头风大,想进去避避风。
沈阳川却紧紧攥着他的手,他一个小身板哪里扯得过沈阳川,硬生生被沈阳川摁在甲板上,坐在沈阳川身旁。
他眉头一蹙,不满道:“外头风大,我冷。”
刚说完沈阳川便把他捞到自己怀里,二人完全是前胸贴后背。
这般近的距离,司落甚至能听见沈阳川规律的呼吸声,以及有力的心跳声。
他虽是孩子模样,好歹里头住的是二十多岁大好青年的灵魂,不免红了耳根。
他羞赧地在心里骂:沈阳川到底懂不懂男男授受不亲啊!
还…还是这么暧昧的姿势。
沈阳川才十五,对于那种事情从未有过想法,他只是纯粹的在保护司落,免得棚里之人出来后伤着司落,才将人抱在怀里以防万一。
船夫不敢回头,卖力地划着船,在心里默默祈祷在他划到司府之前里头的人千万不要动手。
他身后两人只是小孩,年纪轻轻却要遭人谋杀,英年早逝,想想都痛心,他唯有加快划桨的速度。
司落静坐在沈阳川怀里,有过尝试挣扎,沈阳川权当他无理取闹,两人贴得近,沈阳川说话时热气扑在耳朵上,痒痒的:“少爷,别闹。”
古人发育快,确切来说是沈阳川发育快,仅一年时间声音就变得磁性成熟,莫名如鬼魅,令人不受控制的听话。
司落停止挣扎,不敢再闹脾气,心里却炸开了花。
为什么沈阳川的声音这么好听?为什么这个未成年这么有男人魅力?这不科学!
司落红着脸,整个人都跟烧红了似的,他不敢深呼吸,沈阳川的手就护在他腰间上,他呼吸一重,沈阳川的手也会跟着起伏。这是何等尴尬之事。
即使司落绷紧身子,还是会防不胜防的听见沈阳川的呼吸声。他是紧张的,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抱着。
除了浑身不自在就是害羞。
棚船行驶在湖面上,水波拍打着船身,此刻安静到可以清晰听见船桨划水的声音。
“我…我不冷了,不用抱我了。”司落犯难道,却也是真的觉得热。
沈阳川的身体就跟火炉似的,即便隔着衣物也能传递热量。
司落欲要起身,又被沈阳川拉了回去。
一屁股坐在沈阳川腿上,一瞬间跟浑身过电似的,司落面色红润,怒道:“你!”
“少爷别闹,晚间风寒,你会生病。”沈阳川将不听话的司落禁锢在怀里,他年纪小,不懂这种行径是逾矩,只认为是最好、最佳的保护方式。
司落哑口无言,这沈阳川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会撩?
好在他现在是个小孩,力气不大,不然他真的会把沈阳川推水里去。
船将近岸堤,船夫额上满是汗颜,沈阳川禁锢司落的手更加用力,司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抬头望向沈阳川崩成一条线的下颚,“阳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竟紧绷成这样。
沈阳川颔首,不瞒他,他们靠得近,沈阳川的嘴唇几乎贴着司落的耳朵:“嗯,这条船上有刺客。”
司落睁大眼睛,完全忽略掉耳朵被吹气带来的麻感,震惊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阳川道:“吃水不对。”
司落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挡住棚内的帘子,从羞涩变成了冷汗涔涔。他竟然和一群刺客同乘一条船不自知。
可船都快到岸了,这些刺客为什么还不动手?
沈阳川好似提前预知他的疑惑,解释道:“他们想在岸上动手。”
司落:“!”
“那他们上船做什么?何不干脆直接在岸上埋伏?”
沈阳川道:“当然是因为岸上有人认识他们,所以才不能长时间待在岸边。”
司落更迷糊了:“不能长时间待在岸上又要上岸才动手,这群刺客在想什么呢?既然在岸上有人认识,在船上动手不更合适?”
沈阳川道:“药师不通水性,当然不能在船上动手。”
“既然不通水性又为什么……”等等!饶是司落反应再怎么慢也反应过来了,药师不通水性,岸上便是司府,既然司府有人认识刺客,不正说明这刺客是司府人吗?
“司府潜伏有杀手?”司落无比震惊。
“嗯。”沈阳川颔首,他的眼神深沉,司落从他眼里看见了深长不明的冰寒。
眼看就要抵达岸边,他还是不明白刺客为什么要选在司家的地盘动手。
第4章 刺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