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人群围观处。
前来围观的行人多之不胜数，他们晚来的，只能在最外围那一圈，即便长得高也很难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二人皆长得不高，除了能看见围观者的肩膀，便不能再看见更多的了。
“要不我们还是上屋顶去吧。”司落道。
反正在下面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倒还不如上屋顶去看。
“好。”
二人一同飞上屋檐，他们的动作并无他人看见，毕竟注意力都在别的身上。
上到屋檐二人方能看清究竟是怎的一个情况。
底下一名红衣戏子叫人水泄不通的围了起来，后边的不知怎个情况，推推搡搡往前挤，前边的起哄道:“乔门戏子，来，给爷们唱一个曲儿。”
那戏子害怕得退缩在角落，惶恐地抱着琵琶，被面前的大汉们吓得浑身颤抖。
“他们怎的在调戏戏子？太过分了吧！”司落愤愤不平道，这群老色鬼，连男的都不放过。
那戏子没画妆，偏生艳丽，肤白貌美，一副柳若清风的样子，难怪会叫人围起来起哄，就这长相，只怕垂涎的就不少。
沈阳川反倒疑惑:“乔门戏子怎会跑到街上来？”
司落望向他:“乔门？什么乔门？青楼吗？”
沈阳川解释道:“乔门乃贺门旗下一家小曲馆，馆内有规门内戏子不得白日出门，只有夜晚才能出门。”
司落蹙眉道:“会不会是因为贺家出事了，殃及乔门，乔门也出事了？所以戏子才会沦落街头？”
沈阳川不太清楚，道:“先把戏子救下，问问便知了。”
人群还在起哄调戏戏子，非要人戏子唱曲儿不成，人戏子又不怎出门，遇到这般大型起哄，也不知道该作何反抗，只得瑟缩成一团，既不唱曲也不敢反抗。
起哄声愈来愈大，起哄人也愈来愈猖狂，竟是上手拱戏子，推搡戏子。
戏子被欺负惨了，眼眶微红，泪水在里打转。
“住手！”
只闻一道孩童声音响起，两名矮个子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戏子面前。
二人手持玄剑，黑纱遮面，只能靠身形辨认出是孩童，却不能分辨长相。
“哪里来的小屁孩？”调戏戏子的壮汉对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并未露出恐惧神色，反倒是他身后那些娇小些的都退了开来，只有他与两名黑衣人对峙着。
他大声喝道:“你们是何许人也？敢挡我武恒面前。”
司落回道:“你司爷爷是也。”
被一个顽劣孩童当孙子，何其搞笑之事。
那大汉面红耳赤，怒道:“我管你哪家小毛孩，敢挡我路只有死期，你今日调戏我，我便不会对你留情，即便是小孩也一样。”
司落一点不怕他，越来越猖狂:“你爹有没有好好教你对待爷爷要敬虔？”
此言一出，旁的看戏之人都哄笑出声。
壮汉脸由青变紫再变红，这个毛头小子竟敢叫他当众丢人，不可饶恕！
“冥顽不灵！”
壮汉喝了一声，扬起拳头砸向司落，拳头还没来到司落面前便被一旁未曾出声，个子更高一些的毛小子握住。
奇怪的是那毛小子看着个不高，力气却大得出奇，一只手捏着他的拳头，他能感觉到对方劲之大，自个的手仿佛要被捏碎了般。
他本想着欺负欺负两个毛都没长齐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孩，没曾想遇到了高手。进退不是，拳头已经打出去了，若是认瘪，定遭人嘲笑，可面前之人武功在他之上，劲比他大得多，一看就是练家子，他自诩力大无穷，实际上也就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肌肉发达骗骗别人。
犹豫不决之际对方已经不给他退缩的机会，一个过肩将他摔在地上，登时便站不起来。
沈阳川声音冷冷道:“欺软怕硬的家伙，不过长得高壮，连个功底都没有，与其想着如何欺负他人，倒不如先回去再好好练练，把自己练扎实了再出来豪横。”
壮汉倒在地上，恼羞成怒，又站不起来。
旁的人见这小孩三两下便撂倒比他大两倍的壮汉，皆吓得退后几步，沈阳川瓜了他们一眼，他们当即退后三步，然后一哄而散。
见人都散完，司落满意道:“好样的阳川。”
他又走到那戏子面前，这戏子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人一上前他便后退，司落愣了一下。他现在穿着黑衣，带着面纱，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把面纱摘下，解释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有事要问你。”
本以为现出好意那戏子会放松下来，谁知那戏子一听要问问题，整个人都往后怼了去，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罗轻水！我不知道！”
司落看他这般反应，不知所措的看向沈阳川，他还没问呢，这戏子怎么这么大反应？
沈阳川像是知道司落在疑惑什么，便道:“他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或者是遇到什么刑问才会这样。”
司落嘟囔:“谁会问一个戏子问题呢？而且问什么问题会把人吓成这样？”
必然是受到了恐吓。
沈阳川不是神人，有些事情都只是猜测，看这戏子表现只猜得出是受到了恐吓，至于受到谁的恐吓，什么恐吓，他便不得而知了。
沈阳川道:“只能等他冷静之后再问了。”
司落道:“可是在这大街上，也不好问问题吧，而且这戏子一直鬼哭狼嚎的，大家的目光都投来这边，好像我们在欺负人一样。”
这四周行人的确都被戏子的叫声吸引来目光，都鄙夷的看着这群怪人。
“娘亲你看，那两个哥哥在欺负另一个哥哥。”一名女童指着他们道。
拉着女童的妇女道:“阿真以后可千万不要跟他们一样学坏，知道吗。”
坏哥哥沈阳川:“…………”
坏哥哥司落:“…………”
好吧，确实在这儿提问不好，沈阳川过去将不安分的戏子打晕，扛在肩上，与司落一同离开街道。
行人刚买了东西一回头发现那边的小孩与戏子不见了，奇怪道:“人呢？刚刚还在那的。”
疑惑一会，便摇摇头离开。
二人遂至城外一间破庙，他们在洛阳那番行为必然引起动静，远道而至的司衡听闻必会起疑，他们此时待在洛阳城定会叫司衡发现，所以便选择暂出城外躲一躲，待风波过去再回城内。
正值夏季，雷雨多电，三人来到庙中不过片刻天便有不测风云，沈阳川赶在下雨之前寻来了一扎木柴，雷雨一下，便又生起了火来。
戏子被安顿在庙中他们来之前就铺好的茅草上，这些茅草应是城中乞丐无处可去跑出城外这庙中住夜铺好的。他们来的时候未见及有人，就是不知今夜那些乞丐会不会来。
至于这庙宇，看着年代也有些久远了，蛛网密布，朱红柱子上布满灰尘，如若不细看，当真发现不了其原本色彩。屋檐之上，几个无法补缺的漏洞都刚好错开了茅草，不过还是有雨从中滴落，将地板打湿。
沈阳川见状使法术用地下一些茅草将这些漏洞堵住。
火冉冉升起，雨天总是阴沉，为了防止外面的雨从门口打进，二人将破旧、摇摇欲坠地木门掩上，整个庙内只靠升起的火堆照明。
他们身后有一尊断臂菩萨，是哪个菩萨已经看不出来，或许是当初建庙时工人的疏忽，没有将菩萨本来面目很好的描绘出来，以至于只能辨认出是个男的，看身段也不像菩萨，倒像个仙人，但外面写的就是菩萨庙，只好把它当菩萨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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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戏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