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花车内,新娘叶虞坐的很是端正,可她还是透过薄薄的盖头,看到了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
盖头被掀开,小姑娘还没看清眼前的男人,就被他扑倒在车内。
“呜呜……”新娘子没想到,她这辈子的婚礼这么传奇,叶府家们设了层层关卡先不说就说这猴急的狗男人是谁?他们还没有拜堂呢,这就忍不住了?
小姑娘被亲的梨花带雨,娇美的绝世容颜配上一身红艳夺目的喜服,更加绚丽多姿,国色天香,魅惑人心。
“娇娇,娶你真不容易,你家人们欺负你的阿宁哥哥,你都不替我说话,你得补偿我!”
小姑娘颤抖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便看到陆黔那张妖精一样的绝色脸庞。
“阿宁哥哥,你太过分了,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你就接了盖头!你这不合规矩。”你要点脸行吗?行不行?
“娇娇,阿宁哥哥等不及了,现在就要洞房!”陆黔没羞没臊的又一次扑倒娇娇软软的小媳妇。
“你,滚开,我的凤冠,呜呜呜,我的妆容,你,起来,混蛋,你把我嫁衣压坏了”
一阵狼吻勾缠过后,小新娘才有喘息的机会。
“陆黔,那有你这样不要脸的新郎,你是土匪吗?作为新郎,你竟然不骑马,和新娘一起做车,呜呜呜”不许再亲了,这厮装病坐车就算了,还猴急的在车上敢这样欺负人。她还怀着身孕呢!
一阵热吻过后。
“陆黔,你无耻,你不是人!”新娘子真是被气急了,伸手就去掐新郎官的胸口。
隔着衣服,叶虞感觉自己掐到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而且她还使劲拧了几把。
“嘶……”陆新郎疼的吸气。
“媳妇,好疼,你轻一点不行嘛,不要掐人家哪里好不好?嗯……?”那声嗯?嗯的小姑娘浑身一酥,脸红心跳,面如春水,暗骂一句妖精,叶虞觉得女人叫不算什么,这厮叫的才算是极品。
她羞得簌地放下小手,搓了搓,小脸已经红若朝霞。
“你你你,你给我闭嘴!”叫什么叫,还叫的那么大声,好像她把他怎么了似的。
车外驾车的宁一看向身边的宁二。
宁一传音给宁二“小二,什么情况?主子和主母在车里洞房吗?”
宁二“宁一,你也是个混蛋,都说了你不要叫我小二了。”跟叫跑堂的似的。
宁一“二二,你听到了吗?主母在骂主子?还把主子给弄疼了!”
宁二翻了一个白眼“是主子不要脸,上车就对小主母亲,被小主母给掐了”谁知道掐那里了?那叫声真叫人浮想联翩,浑身鸡皮。
宁一“主子怎么这么猴急?不知道分寸?主母还怀着身孕呢!”
宁二“小一,你敢背后议论主子,小心主子罚你“
宁小二接着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没看到金银铜三甲卫们的信号弹吗?估计主子也没有办法,主子是怕小主母害怕,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因为金银铜三甲卫一路上已经清理了好几波的杀手和拦路死士了!”
宁一俊脸一红“……”他貌似被车里的那二位给带跑偏了。
还未拜堂的小夫妻二人,在车里上演着你亲我一下,我就掐一把的搞笑戏码。最后被亲的眼神迷离的新娘子听到了一声“新娘新郎下喜鸾,跨门槛,过火盆,拜天地”。小新娘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她推开正在占她便宜的大色狼。吓的慌乱的整理好衣服,乖乖坐好。
“嘤嘤嘤,混蛋,你给我补妆!”小新娘的口脂被亲没了,那厮亲的很有艺术感,没沾到她脸上,却都蹭到他嘴上了。
小姑娘本来鲜红的唇瓣变得粉嫩,新郎却是被嫣红的口脂增添了几分艳色。
“不用补,娇娇,你这样挺好看的,我家娇娇就算不上妆,亦是这个天下最美的新娘子,凤冠也没歪,嫁衣也没被压出褶子,放心吧,盖上盖头,没人发现咱们在车上做了什么!嘿嘿”陆小色狼此刻已经把小媳妇给装扮好,顺便盖上了盖头。
然后那厮一本正经的朝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叶虞“……”人的脸皮若是比城墙还厚,那还叫脸吗?
新娘新郎下了凤鸾车,新郎官腰上拴着红绸,手拉手的拉着新娘子。
两人手牵手踏着红毯跨入国公府的门槛,跨过火盆。一路炮竹声声,锣鼓喧天。
“新郎新娘跪,一拜天地,拜”
周围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们高兴的鼓掌。
“新郎新娘跪,二拜高堂,拜”
坐在主位上的长公主笑的温柔可亲,悄悄爱慕的偷看了一眼与她并排而坐,玉树兰芝的俊雅男子。
“新郎新娘跪,夫妻对拜,拜”
长公主与驸马陆琛相视而笑,眼中皆是彼此。
“礼成,送入洞房!”
礼官唱完里,叶虞就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扶了起来,她能感觉那双手是颤抖的,颤抖到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夫人,为夫扶你!”陆黔的声音好似带着某种魔力,让叶虞心中很是安定,她主动拉起陆黔的手。
两人双双入了洞房,喜婆也跟着走了进来,叶虞身边的吴嬷嬷和长公主身边的李嬷嬷也跟了进来,房门打开,跟着陆黔迎亲的那些二世祖都贼眉鼠眼的挤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新娘子。
陆黔拉着叶虞坐到喜床中央,接过喜婆手里的玉如意,跃跃欲试的要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老大,挑啊,兄弟们都等着看新媳妇呢!”
“是啊老大,嫂子是不是像传说一样,长的跟个天仙似的!”
陆黔嘴角一抽,脸色一沉,瞪向二世祖们。
“都滚前面替我挡酒去,看什么看?老子的媳妇,也是你们这帮纨绔能看的?”
众纨绔“……”老大你好像忘记了,你是我们这帮纨绔的头啊?
陆黔痞笑着说“去陪酒,喝趴下一个五品官奖励一百两,四品二百两,以此类推,你们看着办吧,数人头,领银子。”
“老大,我现在就去把我爹和我哥,灌趴下,我爹可是二品,老大你瞧好吧!”
“老大,我去把我姐夫和外祖灌趴下去我外祖可是一品。”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罐倒我爹……”
谁家没几个熊孩子?谁家没几个二世祖?看看,这帮见钱眼开的纨绔们,连自己的亲爹都坑。
叶虞“……”她记得前世这些纨绔都被陆黔制服了,他不知道陆黔怎么办到的,几年之后,这些纨绔都大放异彩,成为朝廷的各部重臣,被陆黔洗脑成了比死忠的死士还死忠他。
陆黔看着他的小兄弟们都走光了,于是笑眯眯的拿起玉如意,挑开了小娘子的盖头。
“嘶……”门外伺候的小丫鬟们顿时传来一片吸气声和悄悄话。
“王妃好美!真的像仙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真是太美了!”
“王妃和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虞抬头,那张倾城又倾国的小脸抬起时,陆黔笑了,笑的那个得瑟。
“爱妃,你真美!”他终于不用活在前世的日夜思念和孤独中了,她以后是他的了!
叶虞小脸一红,羞涩的低头,一双浓密纤长的睫毛好似两把小扇子,看的陆黔下腹一紧,呼吸粗重。
喜娘笑着道“新娘新郎,喝合卺酒!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两人喝了合卺酒,喜娘,吴嬷嬷和李嬷嬷都出去,陆黔却没出去。
叶虞仔细瞧着眼前眼眸迷离的陆黔,感觉这厮是不是醉酒了?不会吧?她都没醉,他一杯就醉吗?
试探的问道“阿宁哥哥,你怎么不去陪客人喝酒?”
陆黔笑的分外勾人,挑了挑眉道“你阿宁哥哥身子还没恢复,不能陪客,只能陪自家新娘子,我的娇娇,咱们入洞房吧!”
叶虞“……”她一个孕妇怎么入洞房?
陆国公府后门外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此刻有两位蒙面的黑衣男子,一位坐着,一位跪着。
那跪着的黑夜男子对另一位上位者道“皇上,咱们真的要去看宁郡王入洞房吗?若是被国公府的暗卫发现,是不是不太好啊?”
乔装改变的皇上玩世不恭道“李全海,你个老狗,你怕什么?你一个暗卫高手,带着朕还躲不过几个暗卫?”
“朕都不怕被抓住丢面子,你怕什么?今日老国公没赶回来,朕才敢来看热闹的,老国公若是赶回来,朕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李公公苦逼“皇上,若是老奴被发现了,你就先溜吧,别管老奴,老奴的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了。”
皇上被气笑了“李全海,你这个老贼,你怎么不给朕弄一张?”
李公公笑呵呵道“老奴贴的是张女人的皮!老奴那里只有女人的面皮,老奴这辈子做不成如花似玉的女人伺候男人,只能贴着如花似玉的女人皮,天天照镜子”
皇上“……”真是日了狗了!这变态老狗,难道对他还真有其他想法不成?
“李全海,你个老变态,你休想对朕有什么企图,否则朕叫人再阉割你一次!”
李公公猥琐一笑“嘿嘿,不敢不敢,老奴有喜欢的男子!”
皇上浑身抖了抖,不过他不信李公公的话,因为他除了自己,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那个大侄子宁郡王,否则今晚他也不会冒着丢脸的风险亲自来看陆黔洞房。
李公公低下头,低头的刹那,眼中划过一丝仇恨与阴狠。
洞房内,叶虞已经被陆黔脱的差不多了,小姑娘已经被这头凶悍饿狼给吓哭了,哭着求饶道“阿宁哥哥,求你了!”她还怀着孩子呢!
陆黔看似伏在她身上,实则是两手臂撑着床,根本一点都没有压着她的肚子。
刚才当他听到屋外几声喜鹊轻重缓急的啼叫,眸色就沉了下去,他附在她的耳边轻生说道“娇娇,屋顶上有高手监视我们,你要配合阿宁哥哥,一会叫一声疼就行了,别的你别管了,事后装晕就行。”
叶虞一听,神色凝重,配合的点了点头。
屋顶上,皇上问李公公“姚神医不是说康宁的绝子散刚解吗?这能洞房吗?”
李公公回道“回皇上,姚神医说,宁郡王可以洞房,不过老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宁郡王的病没有那么简单!”
然后两人便揭开一张瓦片刚好看到床上的情况。
只见红红的喜被下面,宁郡王光着膀子累的满头大汗,他身下的新娘子,他们连个脚趾头都没看到。
“啊!好疼!”新娘一声娇呼。
一分钟后,宁郡王不动了!
皇上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公公,那眼神就像见了鬼一般“这就完事了?”这也太快了吧?
李公公想笑,可是还是憋住了,脸涨的通红,小声道“皇上,听说男子第一次都快!”
皇上摇头“不对,康宁这可不是第一次,他那娴熟的动作,怎么可能是第一次碰女人?”作为皇宫里最资深摘花老手,皇上一眼就可以看出陆黔不是第一次。
李公公无语,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复,好一会才说“皇上,老奴明日好好问问姚神医,到底怎回事?”
皇上摆手了摆手,这还用问吗?宁郡王这是天生的短小快。
回宫的马车上,皇上神色恍惚的陷入沉思,一想到他家的破军星侄儿是个和小太监差不多的男孩子,这辈子还能有后代吗?那个什么福运娘子是假的吧?
皇上喜忧参半,回宫后就去了宠妃的宫里,与宠妃汗汗淋漓滴大战了一场,感概他自个虽然年近六十却依然老当益壮,精龙活虎。又感叹他那侄子年纪轻轻就已经不行了。
陆黔见房顶偷窥的人已经走了,披了一件衣服就到了新房外间。
宁一禀报“主子,是皇上和李公公”
陆黔先是笑了笑,然后阴森森道“看来皇上舅舅还是不放心我这个侄子啊,本王记得皇上提过选秀的事情吧?”
宁一一见自家主子笑了,觉得主子又在打什么馊主意“是”
陆黔笑眯眯道“安排江湖上一些善于闺房之术的女子进宫,多安排几个,让她们好好服侍皇上”
宁一觉得皇上真是闲的无聊至极,也无耻至极,先不说你是不是皇上,就拿长辈来说,偷看自家侄子洞房,就不配为长辈,卑鄙无耻下流。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他要把江湖上那些善于媚术和易容术,又用男人练功的女子都弄进宫去。
皇上不会想到,他一个偷看侄子洞房,后来引发了天下人对他的讨伐,说他荒淫无度,不配为帝,他死后还在史记上记了他一笔,落下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色令智晕,晚节不保的名声。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时,叶虞还以为陆黔放过了自己,可等了一会,等他听到几声欢快的喜鹊叫声后,她才知道,真正的洞房刚刚开始。
小姑娘浑身上下,都被他的唇和一双带电的手,洗礼个遍,可那人却磨着她,不肯给她。
叶虞那双盛满欲望的水雾眸子,此刻在陆黔的眼中,恍若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星子“康宁哥哥”
康宁哥哥坏笑“娇娇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男人咽了咽口,小姑娘双眼迷醉又潋滟,红红的小嘴微张,看的男人眸子又是一深,毫不犹豫的俯身,低头覆盖住她粉嫩的小嘴。
第二日清晨,浑身酸软,连站都站不稳。
什么康宁哥哥,那就是一个资深的大流氓!她真的怀疑前世那厮不是真的一直洁身自好?没碰过女人?
当小姑娘看到那折腾了她一晚的混蛋,拿着一瓶鸡血滴在洁白的元帕上的时候,她被气乐。
男人啊!为了吃到一口喜欢吃的肉,貌似什么阴谋诡计都能使出来。就不知道她这块肉,他什么时候吃腻?
陆黔尴尬的收起瓶子,然后叫绿竹和幽兰进来给小娇妻熟悉打扮。
当绿竹和幽兰看到自家大姑娘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的时候,绿竹心疼的哭了,哭的那个伤心,幽兰耳根子却红了又红。
绿竹一把鼻涕一把泪“嘤嘤嘤,大姑娘,我的大姑娘,那宁郡王还是人吗?怎么把你糟蹋成这样?”
幽兰瞪了绿竹一眼,说道“绿竹,注意你的言辞,主子的事情你别胡乱议论,这是国公府,不是叶府,你以后注意点,小心被别人听了去,给主子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叶虞叹气“没事,绿竹,幽兰说的对,你们以后说话做事都注意些,这不是咱们的叶府了,这里长公主当家,听说老国公还有一位姨娘,老夫人虽然在寺庙修行,可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定。王爷的宁郡王府还没修缮好,我们现在要小心为上。”
绿竹擦了擦眼泪,点头道“主子奴婢错了,奴婢已经不乱说话了,奴婢就是心疼主子。!”
叶虞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有些感动“你呀,以后别像个风火轮一样,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稳重点!”
李嬷嬷一早就来了,高高兴兴的拿着元帕走了,长公主一大早等着盼着,媳妇茶,虽然这个儿媳妇的出门门第不高,可这个儿媳妇是国师口中的福运娘子,旺夫,旺她儿子,所以,就算她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要给儿子面子。
当长公主看到带血的元帕时,喜上眉梢,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既然圆房了,她的大孙子离她已经不远了。之前儿子一直还不想娶,还是她好说歹说,说了好多叶虞的好话,才让儿子把这个福运样子娶回来的。
长公主把元帕放到精致的箱子里保管好,然后拿出婆婆的做派,高高在上的对李嬷嬷道“去把太后赏赐本宫的那套番邦小国进贡的冰种翡翠首饰拿出来,本宫一会喝媳妇茶的时候,替本宫赏给她。”
李嬷嬷温和的点头“是,老奴这就去准备,殿下,老公爷昨晚回来了。”
长公主双眼一瞪,然后蹙眉问“老夫人呢?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李嬷嬷摇头“没有,老夫人还是不愿意回来,准是还在为世子爷祈福呢!”
长公主听后沉下脸,厉声道“什么世子爷,国公府的嫡长子早为国捐躯了,本宫觉得老夫人就是不待见本宫,也不待见本宫的康宁,哼!不回来更好,没走的时候还不是天天都使那些腌?的手段,想往驸马爷房里塞人?”
李嬷嬷叹气,也庆幸她这辈子没有婚配,无儿无女的,年轻的时候不用和婆婆斗,上年纪的时候又不用和儿媳妇斗。
长公主这脾气得改改了,不然等老夫人回来,长公主岂不是上斗婆婆,下斗媳妇?
叶虞沐浴更衣过后,就是新婚小两口的早餐时间,亦是宁郡王投喂小媳妇的时间。
“娇娇,你吃点菜,别光吃肉包子。”
“唉,这个蟹黄包撤下去,寒凉,本王不喜,告诉厨房以后别给王妃端蟹黄包!”
宁二“是”然后恍然大悟,觉得还是他疏忽了,还好主母没动筷子。
陆黔“去把紫晴传到国公府来,告诉姚晃,他若是不想一辈子打光棍,就乖乖交出紫晴一年,不然,小爷把的童养媳弄到他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宁二“主子,紫晴这几天确实有事,听说神医谷的谷主找来了,要把姚晃给带走,要不是紫晴拦着,姚晃早就被他那位神医爹给迷晕带走了!”
陆黔拍桌子“反了他了,你去告诉姚刚那个老东西,天山雪莲快开了。还有十日的时间,他再不敢去就去西魔那个老东西抢走了。”
宁二低头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属下这就是去办”
叶虞边吃边听主仆之间的对话,她觉得她这段时间特别能吃,吃了睡,睡了吃,她感觉自己长胖了不少。
“娇娇,你喝点血燕,这个补身子,来张嘴!康宁哥哥喂你,啊!”资深陆嬷嬷瞬间上线。
小姑娘乖乖张嘴,吃了一口,然后觉得不好吃,吐了。
陆黔磨了磨牙,也不好发脾气,小媳妇面前他也没什么脾气,放下燕窝,拿起一碗八宝粥,诱哄道“娇娇,乖,这个好吃,甜甜的,你尝尝!”
小姑娘又吃了一口,觉得还可以,嘟着小嘴咽了下去。门外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觉得她们好像认错人了,这位宠妻无下限的宁郡王,是她们不近女色,阴冷毒舌,高高在上,矜贵无比的宁郡王吗?这位不会是他人假扮的吧?
小夫妻甜甜蜜蜜的吃了早膳,就手牵手去给长辈们敬茶。
俩人一进门,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六十出头,精神健硕的半白发老者。
他的下首分别坐着在一位保养很好的老妇人,其次是一位俊美非凡的中年大叔和温婉大气的长公主殿下。
以及与老国公爷一母同胞的二房三房的老爷夫人们,隔着屏风,里间还站了一屋子的小辈。
众人见新人进来了不由的打量气新媳妇。一看不要紧,看的众人连连称赞。听的婆婆长公主直翻白眼,心中冷哼,区区一个三品官家女儿就算再优秀再貌美,能比得过她长公主殿下?
主位上的白发老者见自家孙子跟孙子一样,扶着新媳妇,又看向新媳妇的肚子时,顿时,他瞳孔一缩。
其实,陆寻从小就有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就是他的耳力好,尤其是练了内功之后,不说千里耳吧,方圆十里的声音,只要他仔细听,一定会听声辩位,并且能猜出有多少人。因为他对人的心跳声及其的敏感。
难道他真的老了,幻听了?怎么听到孙媳妇的肚子里有三个心跳声?
老人家轻轻的掏了掏耳朵,又听一遍,然后他看向自家孙子。只见自家孙子周到的拉着小媳妇给他们行了礼,然后命人拿来蒲团,慢慢扶着小媳妇跪下,接过茶水后,才递给貌美如花的小娇妻。
小姑娘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笑意盈盈的给他敬茶“祖父,请喝茶!”
陆寻回过神,接了过去,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好孩子,你有心了,既然嫁过来,就和康宁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为陆家生几个大胖小子!”说完揭开盖子,喝了一口。把茶杯递给了身边的丫鬟,又在身上掏了了掏,逃出一块精美的玉佩,递给叶虞。
说道“这是你祖母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虽然不能回来主持你们的婚礼,但也在寺庙为你们祈福,这是陆家只传长媳的长家玉佩,就交给你了!你祖母说了,这个家,以后由你掌管后宅。”
叶虞没敢接,觉得这块玉佩是个雷。因为她看到老国公身边的老姨娘已经脸色发青了。还有长公主殿下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
“长者赐,不可辞,祖父,这块玉佩孙儿先替媳妇接着吧,至于管家的事情,我媳妇现在真管不了,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娘不是管的好好的,再说我娘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连个家都管不了?是吧?爹?”陆黔毒舌且精明,把话说的圆滑,接了一个坏球,又把球很美的踢给了亲爹,把小娇妻保护的密不透风。
长公主又笑着坐了回去,很是满意他儿子为她出面。陆琛则是嘴角一抽,感叹这些年他自己的不易,他都是不惑之年了,却日日有高堂爹处处管教他,下有不孝子处处威胁他,还有一个时时刻刻都会吃醋撒泼的长公主妻子,其实,他特别想跟着他娘去佛堂清修。
陆琛皮笑肉不笑的?攘艘谎劭拥?亩?樱?┯驳牡懔说阃贰H缓缶涂醇??叶?酉窀鲎噬罾湘宙忠谎?銎鹆硕?备尽
陆琛“……”妥妥的妻奴,鉴定完毕!
叶虞又被陆黔拉着跪到陆琛和长公主面前,敬了媳妇茶。
又给二房和三房的族爷爷敬了茶,叶虞要跪,被陆黔笑嘻嘻的拉住了。
陆黔朝着自家亲祖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意思很明显,他小娇妻矜贵着呢,不是谁都能受他媳妇一跪的。他现在是王爷,媳妇是王妃,按说这些每天只知道蹭吃蹭喝的族中蛀虫们应该给小爷磕头敬茶才对。
叶虞得了长辈们送的礼物,也去屏风后面,回敬了小辈们一些礼物。
“谢谢嫂子,这个香水太好闻了,是你自己制作的吗?”
“嫂子你真是太有才了,这个双面绣是你绣的吗?”
“嫂子你真是人美心善,这个玉骨扇真是太合我心意了,竟然还能变换成一个玉盒是你研究的吗?”
“嫂子……”
陆家二房有三子两女,三房有五子六女,然后这八个儿子又生了十几个小子二十几个人姑娘。只有大房陆寻这一屋清清冷冷,陆国公此生只有一妻一妾,妻子只生了两个儿子,还战死了一个。老妾只生了一个姑娘,远嫁外地。到了孙子这辈,老二不知道抽什么疯,和克夫的长公主看对眼了,只给他生了一个孙子,就再无动静。
老国公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叶虞的肚子里,心想这三声心跳声,若都是重孙,那他岂不是在老二和老三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年轻的姑娘们围着叶虞叽叽喳喳的叫着,叶虞没露出烦躁的表情,而是笑眯眯的应付的游刃有余,像是自家亲姐妹一样,与她们热络的聊了起来。
陆寻这时把大孙子叫到了隔壁内室里的暗室,两人屏蔽随从,陆寻坐在雕花的黄花梨座椅上,眯着精明的老眼看向陆黔,问道“你小媳妇肚子里的娃娃快两个月了吧?”
陆黔眸子一缩,看向自家的老狐狸。
陆寻继续推测道“你两个月前受伤后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就是为了糟蹋人家小姑娘?”
陆黔嘴角抽了抽,痞里痞气的靠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串葡萄,边吃边说“老陆啊,你应该为你自己高兴,你看看你即将做曾祖父了,曾孙还不是一个,你更应该夸奖一下你的乖孙,什么糟蹋小姑娘,我和娇娇可是彼此爱的两情相悦,青梅竹马,山盟海誓,海枯石烂……肚子里的娃全都是我和娇娇爱情的见证!”
“嗯,这个葡萄不错,一会这盘都带回去给我儿子吃!”
陆寻被气的直翻白眼,可听到曾孙两个字,眼中又洋溢起灿烂的笑意。
“你这混小子,别以为祖父老了,好欺骗,你也忒大胆了些,先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未婚先孕,然后又设计了所有人,包括皇上和太后,什么破军星,福运娘子,你小子,就是怕你儿子没出生,就被浸猪笼了,所以你手段用尽,机关算尽,遮天蔽日的,玩弄了所有人。”
“小子,你难道没想到你那个小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吗?你玩我们,她却能掌控你的情绪,你小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啊?”
陆黔“……”这根老油条比皇上那老家伙,精明多了。
“老陆啊,祖母还好吗?”
陆寻气的拍桌子“混账玩意,叫谁老陆呢?你祖母好不好你不会自己去看?不孝子孙,小媳妇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那么多鬼心眼子,也没见你这些年去把你祖母请回来。”
陆黔?茸欤?蚪蛴形兜某云咸眩?捌π捌Φ馈白娓冈谏希?蕴炜杉???先思铱墒窃┩魉锒?耍?锒?獯慰墒俏?税锬惆炎婺盖牖乩矗??舜蠊Ψ蛄耍??皇撬锒???先思疑杓屏艘晃幻踩籼煜傻乃锵备荆?婺杆?先思夷馨颜饪槟锒佳郯桶颓屏耸?改甑墓芗抑髂赣衽褰怀隼矗俊
陆寻被自家孙子绕的有些蒙圈,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继续拍桌子“混账玩意,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一点办法,把你祖母请回来是吧?”
陆黔笑嘻嘻道“老陆啊,你说祖母为何去佛堂住着,一直不肯回来?”
陆寻“还不是为了你大伯的死,无法接受与释怀?”
陆黔吐了口葡萄皮,拍手道“对啊,祖父你想一想啊,若是我小媳妇八个月后产下一对双胞胎,我再去派人请祖母回来,并且让人和祖母说,有个儿子长的特别像大伯小时候,你说,祖母会不会心动?”
陆寻觉得孙子这个办法还不错,可以一试,又听到两个曾孙子的时候,陆寻挑眉问“你确定你小媳妇肚子里踹着两个?”
陆黔“难道还是三个不成?姚晃诊的脉,应该没错吧?嘿嘿,不管几个,都证明小爷是非常厉害的!”
陆寻不说话了,心想,你那时还未成婚,就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你这没脸没皮的货,还好意思吹嘘自己?
陆寻只是看着自家孙子笑,笑的陆黔毛骨悚然。心想这只老狐狸又在算计什么?
直到陆寻喝了一杯热茶后,才慢悠悠的问道“康宁啊!你想以后怎么对付皇上啊?”
陆寻的话一出口,吓的陆黔蹭一下瞬间坐好。
他装作很委屈道“祖父,你这话问的,太过大逆不道了,皇上是谁都能对付的?再说了,皇上可是我的亲娘舅,我要对付的可不是皇上!”
陆寻心知肚明的挑眉“你不对付,也是在唬弄,你小子,怎么说你从小到大,你娘和你外祖母也是拿你当眼珠子疼的。你小子就不为你娘和外祖母着想一下吗?”
“如今天下五分,小国又各自为政,你皇舅舅也老了,朝堂又风声鹤唳,世家把持朝政,三位成年的皇子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母族,皇上一直没有立太子,就是想让他们相互制衡,可皇上还能活几年?总归要立太子的,但大皇子为人优柔寡断,二皇子喜好男色,阴晴不定,三皇子喜好鱼色,风评不好,其他皇子还小,赵氏皇朝岌岌可危啊!”
陆黔眯眼“那就让他们斗吧,孙儿坐山观虎斗,准是笑到最后那个,怎么说孙儿身上也流着赵家的血,等他们都死光了,孙儿坐到那个位置,也没人说什么吧?”前世他不就是权倾朝野,把持朝政几十年的摄政王。只是前世他没心思坐那个位置而已。如今他有儿子了,他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着想,他不想坐,不代表他儿子不想坐啊?
“哐?R!”陆寻被自家孙子这大逆不道的话,吓的把手里的茶杯扔地上了。
他双眸圆瞪,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陆黔道“你,你这个,这个……”混蛋啊!
陆黔赶紧站起身,上前给老爷子顺气“祖父,您别生气嘛!难道您不想我们陆家的子孙后代子子孙孙都成为一代霸主明君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小爷也是先祖的后代啊!嘿嘿!”
陆寻推开他“你滚,滚出去,你个混蛋玩意!”
陆黔摆手“好,祖父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孙儿走就是了。”
陆寻“……”糟心的混蛋玩意。竟然藏着那么大的野心。
陆黔走后,陆寻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一个武功高到连陆黔都没有察觉到的蒙面人。
陆寻对他说道“影,派人去看着那个小混蛋,别让他搞风搞雨的!额,对了,还有再多派几人暗中护着少夫人,千万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那丫头肚子里可是踹着他们陆家的三个小金孙呢!
影“是,主人!”
等影原地消失后,陆寻摸着胡须大笑起来。心中算计,想着如果赵家真的不堪大任主宰天玄,若是天玄大乱,他们陆家也许会混水摸鱼,取而代之也说不定,但一定要名正言顺。
哼!康宁说的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想一辈子做奴才?
也许就连陆国公自己也不会想到,人的野心一旦萌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野心会像狂草一样在他的心中疯长。
陆黔回到正堂去找小娇妻的时候,发现叶虞的衣袖湿了一片,小姑娘正在与三爷爷家五房的二姑娘在拉扯。
陆简跪在地上哭着,还拉着叶虞的衣袖,脸上全是泪痕,嘴上还道“嫂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嘤嘤嘤”
叶虞淡定的拉着袖子,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也不明白她那里的得罪这位陆家姑娘了?这样的戏码,前世在候府,她见得多了。先是不小心往她身上泼水,然后再跪地哭着求她原谅,明个再满大街散播她是个尖酸刻薄的宁郡王妃,刚刚进门就打骂小姑子。
叶虞忽然眼前一晃,下一秒,她就看到还跪在眼前的姑娘已经飞了出去,还是被一条笔直的大长腿给踢飞出去的。
只听“砰”的一声,那位姑娘已经撞在墙上,口吐白沫。
叶虞顺着大长腿往上一瞧,暗码一句,完了,这位爷什么时候来的?还把人打伤了。
陆黔收了大长腿,抱着小娇妻,紧张的问道“娇娇,你有没有受伤?那个要袭击你的丫鬟已经被为夫踢飞了,你不用害怕!”
陆黔这一波骚操作,把众人整懵了,陆简的母亲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扯开嗓子开嚎。
“简儿,简儿你醒醒啊简儿,你怎么了?简儿?来人啊,快来人啊!”
陆三老爷听到二孙女的名字,匆匆绕过屏风,当他看到气若游丝的二孙女时,气愤的瞪向罪魁祸首陆黔,恼怒的伸手指着他,浑身颤抖的说“康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二妹妹,她刚才肯定不是在袭击你媳妇,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你也不问清楚就出脚伤人,你简直,太,太”残暴了!
这时,陆国公也抬脚跨进了门,看到自家三弟在训自己亲孙子,孙子护着孙媳妇,儿媳妇和儿子都在一旁看热闹。
陆国公一声厉喝,对陆琛道“你站在这里装木头吗?没听到你儿子打人,你怎么不上去管管?”
陆琛无语,这里除了几个小娘子,都是男长辈,家里的小郎们,儿子都不让见他的新媳妇。他一个做爹的和里屋的女眷们也是隔着屏风的,他怎么去管?再说了,他那个已经脱缰的野马儿子,他管的了吗?
屋内刚才还在看热闹的长公主,听到公爹训丈夫,长公主有些急了,对叶虞道“叶虞,我家康宁为你打错了二姑娘,你还不去给他们道歉?”
叶虞无语,这事怪她吗?她最无辜,她什么都没干,还被泼了一袖子茶水。
陆黔笑眯眯的开怼他娘“娘,你怪娇娇干嘛?是儿子打的,儿子道歉就是了!”
然后对三老爷陆勉道“三爷爷,真是不好意思,本王眼神不好,没看清楚,刚才还以为她要踢本王媳妇的肚子呢”
“三爷爷你快把你家二姑娘抬走医治吧,若是吓着本王的王妃,那就不好了!”
三老爷陆勉快要被陆黔给气疯了,他晃了晃身子,气喘吁吁。
陆寻拉着陆琛走了进来,对他道“琛儿,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踢了你三叔家的孙女,为父就罚你吵一百遍孝经,抄完后,派人给你母亲送去。”
陆琛快要疯了,那儒雅俊逸的脸瞬间龟裂。他是不是应该去祖祠请来老祖宗的排位?也让老祖宗问问他爹有没有的责任?
他咬着牙,硬着头皮道:“是,爹,是儿子的错!儿子这就教训康宁!”
陆琛觉得他老子护着孙子,牺牲儿子,他就该好好惩罚一下陆黔这个混世魔王。
“陆黔,你今晚去跪佛堂,顺便抄一百遍孝经,然后给你祖母送去。”
叶虞一听自家相公被罚,不干了,护犊子一样,把陆黔护在身后,没敢怼公爹,而是开口对三老爷陆勉道“三爷爷,你可别冤枉我家王爷,错不再他,是我不该忘了二姑娘的礼物,侄孙媳妇昨日才嫁入国公府,对国公府里的各房姑娘都不熟悉,难免有疏漏的地方。”
“所以,二姑娘也没有怨恨于我,她也不是故意泼了我一身茶的,也不是故意拽着我不放的。三爷爷,其实,侄媳妇刚看的最清楚了,不是我家王爷把二姑娘踢飞出去,是她自己倒下的。”
“三爷爷,你大人有大量,别让父亲惩罚我相公了,康宁哥哥的病还没有好,若是跪一晚上祠堂,恐怕他又会昏迷不醒的!”
“嘤嘤嘤,三爷爷,是侄媳妇没做好,你想要给你孙女出气,就打我几下吧!明日侄媳妇就派人加倍的把礼物给二姑娘送过去赔礼。”
陆黔拉着小娇妻的小手,贱兮兮的呲牙笑,心中还来了一句“干的漂亮!”
众人默了!之前他们觉得陆黔是京城纨绔子弟的老大,是让皇上都头疼的混世魔王。是陆国公府里的小霸王,虽然他们老一辈的嫡亲三房,早就分家不住在一起,可亦是不敢惹陆黔的。
因为陆黔不但毒舌,还蛮不讲理,跟个土匪一样,三句话不到,就动手的主。可是,如今他却娶了一位不会动手,却绵里藏刀,杀人不见血,还护夫的小媳妇,这以后还让别人活吗?
一个能打,一个能说,一个打了就打了,一个能把打人的人说成被打的!谁能告诉他们?这位仙女一样的小姑娘,你的辩论是和谁学的?还是自带宅斗的辨论学。
就在陆三老爷无言以对的时候,长公主忽然啊了一声,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相公,快把母亲扶到内室去!”叶虞拉着陆黔走到长公主面前,两人合力扶起长公主,然后一边一个,合力把长公主架了出去。
陆三老爷气的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呼啦一下,去巴结长公主的赶快跟了出去,去关心陆三老爷的,上前把陆三老爷抬到了座椅上顺气,喊着丫鬟婆子去找大夫。
屋内乱做一团,所有人都忘了最先那个被踹飞出去的陆简,那个才是伤的最重的。
陆寻瞪了一眼陆琛,冷声道“还不去看看你媳妇,找个大夫瞧瞧,你媳妇忽然晕倒,看看是不是怀上了?”
陆琛感觉他也快晕倒了,觉得他爹今日特别反常,有些为老不尊。他前日归家的,两日的时间,他媳妇就怀上了?再说,他媳妇现在都三十有七了好不好?还能生吗?
陆黔和叶虞把长公主架到外面的时候,长公主就不装晕了,她自己站好后,整了整衣襟,看了看叶虞,又看了看自家宝贝儿子,忽然就拿起绣帕哭了起来。
“嘤嘤嘤,以前娘听曲的时候,总是听到,花喜鹊,盖新房,娶了媳妇,忘了娘!看来,以后娘不香了!媳妇才香!”
陆黔有些失望道“娘,你明明知道那个陆简与上官妙妙交好,你明明可以护着娇娇的,你却冷眼旁观。”
“娘,你还想要孙子吗?想要的话的就对我媳妇好点,若不然,明日儿子就带着媳妇搬出陆国公府!”
长公主不装哭了,这回真哭了,他儿子竟然为了这个小狐狸精威胁亲娘!
“嘤嘤嘤,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跟出来的陆琛见妻子哭了,气的横眉冷对陆黔“康宁,你好样的啊,竟敢惹你母亲哭了,罚抄孝经两百遍!哼……”
然后横抱起长公主,温柔的笑着对她道“长安,儿子媳妇的,都是外人,只有我俩才是相守一辈子,白头到老的知心爱人,为夫抱你回房!”
长公主羞涩的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琛哥,你最好了!”儿子媳妇啥的都是意外,他俩才是真爱!
忽然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新婚小夫妻,互视一眼,然后两人什么都没说,很是默契的手拉手走了。
长公主抬头,伸手指着小夫妻道“琛哥,你看他们俩?”
陆琛温雅一笑“长安乖,咱们不和小辈一般见识,咱们回房再生一个孝顺的!”
长公主又羞的躲进他怀里,闷闷道“琛哥,你好坏!”
跟出来的陆寻忽然也被儿子媳妇喂了一嘴狗粮,又想到他的老妻,叹了口气,背着手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小夫人一大早坐着马车,跟着长公主与驸马爷,一同去了皇宫。陆黔跟着他爹陆琛去了皇上的御书房,叶虞则是随着长公主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长公主带着儿媳妇刚跨入大殿,就瞧见太后坐在凤椅上,笑的一脸慈祥的和后宫妃子们聊天。
皇后正在给太后讲笑话,听的太后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皇后,笑着道:“你这皮猴子,这哪里是讲笑话?哈哈,这分明是坝坝附身了!”
站在竹竿上添爪子的鹦鹉坝坝“太后老佛爷吉祥如意,太后老佛爷太抬举坝坝了,坝坝要报答你,给你变个小美人!”
太后抬头一瞧,可不是小美人外孙媳妇来了嘛。忽略自家闺女那哀怨的眼神,朝着那天仙似的小姑娘招收“娇娇,快来外祖母这里坐!”
长公主“……”感觉她和驸马彻底失宠了。老话说的好,隔代亲,真没错。琛哥说的也没错,只有他们夫妻俩才是相依为命,其他人都是浮云。
小姑娘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裙,看上去不那么仙了,那衬得张国色天香的小脸更加的庄重和雍容了。
“叶虞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四位贵妃娘娘!”叶虞还是懂礼数的,先给众人行了礼,才娉婷婀娜,仙姿袅袅的走到太后身边。
太后笑的牙不见眼,拉着叶虞的小手一个劲的夸奖“好孩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不愧是福运娘子,旺夫!”
长公主走上前,挤开叶虞,小女儿家一样,扑倒太后的怀里,拉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道“母后,女儿带着媳妇进宫,给你请安敬茶!”
太后的笑脸顿时泯灭,瞪了一眼自个不争气的女儿,教育道“你还有个公主的样子吗?你几岁了?都当婆母了还跟你儿媳妇争风吃醋?你儿媳妇都比你有礼仪,你给你嫂子们行礼问好了吗?还不坐好?没个正形。”太后心里想的是:若不是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瞎胡闹,把外孙给害惨了,她的乖乖外孙,怎么也娶一个郡主或者一品大员的嫡女做正妃,那会轮到这个四品官的女儿?
长公主“……”委屈的坐好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叶虞一眼。
她母后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在皇后和四位娘娘面前训斥她计算了,还当着她儿媳妇的面,她以后还怎么在儿媳妇面前树立威严?
皇后娘娘打圆场道“母后,你就别说长安了,长安单纯,想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其实她就是一个上不大的孩子!”
贤妃上官恋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皇后姐姐说的极是,长安与这宁郡王妃站在一起,先不说年龄辈分,单说这长相,猛一看,还以为是姐妹花呢,走在大街上,说是婆媳肯定没人信的。”
淑妃长孙秀挑眉“就是啊,咱们比长安大几岁,年华易老,和长安在一起,准会被误会成两辈人。”
梁妃夏侯玉阴阳怪气道“有些人老是因为没男人宠着,长安可是找了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夫君,天天捧在手心宠着,嘴里含着,不像有些人,十天半个月不见男人一面,就急得半夜里去抢,哼,不老才怪呢!”
贤妃怒气腾腾的质问“梁妃,你说谁呢?”
梁妃翻了一个白眼“谁姐,本娘娘就说谁呢!”
皇后打断两人的争执“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什么事情私下解决,别在小辈面前闹了笑话!”
接着对叶虞道“宁郡王妃,你这孩子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太后老佛爷敬茶!”
无辜躺枪的叶虞低眉顺眼的跪在早就准备好蒲团上,接过宫女手里的茶杯,刚要敬茶,就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她端着茶杯看了看,然后看向那位端茶的宫女,问“请问这是你亲手沏的茶吗?”
宫女脸色一僵,噗通一下跪地,磕头道“宁郡王妃饶命,奴才没有沏好茶,奴才这就去换一杯!”
叶虞冷笑“再换一杯有毒的茶吗?”
坐着的太后身子一震,目露杀气的看去宫女,大喊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抓起来!”
小宫女这时蓦地抬头,阴毒看向叶虞,然后狰狞一笑,牙齿一咬,一丝黑血便从嘴角留下。
太后阴沉的往后一躲,大喝道“把这个贱婢尸体交给宫内务府,务必查出她的来人,受何人指使?拖下去”
进来的护卫马上把死掉的宫女的尸体抬走了。皇后以及四大贵妃都诚惶诚恐的跪了。
皇后“母后赎罪,是本宫没有管理好后宫,让歹人有机可乘。本宫马上派人彻查此事!来人,传太医验明茶杯里下是何种毒药?”
长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险的事情,若不是她家儿媳妇有福气,母后此刻会不会就去见父皇了。
长公主下令道“你们还站在干嘛?还快点清理打扫,张嬷嬷,你去亲自斟一杯茶来。”虽然阴谋过去了,她儿媳妇这敬茶还是要敬的。
呼啦一下,宫女太监面进来清洗了一番,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亲自端来一杯茶,递给叶虞。
叶虞端过来,闻了闻,然后举过头,恭恭敬敬道“太后老佛爷请喝茶!”
太后脸色沉的冰冷异常,她接过叶虞手里的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把茶杯交给张嬷嬷,从手上摘下一串佛珠,递给叶虞,道“好孩子,刚才若不是你,哀家便被毒死了!这串佛珠哀家一直戴在身上,戴在身上,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你拿着吧!哀家老了,用不上了,你还年轻,要保护好自己。”心想,这幕后之人好歹毒的心思,一石二鸟,好算计啊!
叶虞谢没有接过佛珠,因为她手上戴着比这个佛珠好上几倍的舍利佛珠。只是她怎么闻到这串佛珠里有股麝香的味道?
长公主和皇后,以及那四大贵妃一见那串佛珠,眼睛都红了。这串佛珠可是先祖赐给皇后的,一直传给后宫的凤印执掌者。
长公主脸色一沉,假装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吃醋道“母后,你怎么能把老祖宗留给你的佛珠送给叶虞呢?”要送也是应该送给她这个亲生女儿啊!
叶虞从怀里掏出帕子,很是恭敬的把佛珠包好,实则是隔离那股浓郁的麝香味,然后又恭敬的递给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儿媳觉得长者赐不可辞,可是,儿媳这里已经有了外祖父赠予的佛珠了,不好再带着太后送的这串佛珠,老人言:一手不戏二珠,那会显得对太后老佛爷的不尊重,不如,长公主殿下帮儿媳保管好了!”
长公主挑着眉梢,接了过去,却没有看到太后那深邃的眼神从她脸上一晃而过。
“算你孝顺,这串主子本宫先替你保管着!”
太后笑骂道“长安,你连儿媳妇的东西都抢,你可真出息!”
长公主觉得脸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太喜欢这串佛珠了,因为这串佛珠是有来历的。
听说当年太祖皇帝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庶子的时候,路过一座寺院,当时老主持送的,后来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时,这串佛珠还救了太祖皇帝一命。后来,太祖皇帝建国登基,册封了当时的那座寺院,为护国寺。
长公主撒娇“母后,她是我儿媳妇,我是她婆婆,儿媳妇孝顺婆婆有什么不对的?”
太后“……”你这是个会当婆婆的做派?
皇后以及四位贤妃低头的低头,拿帕子捂嘴的捂嘴,翻白眼的翻白眼。
“皇上驾到”李公公尖细的嗓音从殿外响起。
皇上被前呼后拥着,进了大殿。
“儿子给母后请安”
“康宁给外祖母请安”
“昆吾参见太后”
“臣陆琛参见太后”
皇上左边是外甥陆黔,右边是心腹昆吾。后面还跟着一个妹夫陆琛。
按说朝臣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后宫的,可若是跟着皇上,再加上是皇亲心腹和国戚的身份,陆琛和昆吾被皇帝带了进来。
太后见到玉树临风的女婿,满意的笑了笑“都坐吧!”然后,掐了一把爬在她怀里不出来的公主,嗔怪道“你个混猴子,你自家夫君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没个正形,也不怕叫你儿子媳妇笑话了去!”
长公主咬了咬唇瓣,那张堪称绝色的小脸有些挂不住了,别别扭扭道“母后,就算今年女儿抱孙子了,女儿在你面前,永远都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小乖乖!”
众人“……”长公主你的脸掉地上了,你知道不?
皇帝很是同情的拍了拍妹夫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陆琛笑着摇头“琛乐在其中,不辛苦!”
皇帝无语,心中觉得这妹夫口味真的很特别!可在特别,也娶了他家的二货妹妹,此时,概不拖货。
众人互相见礼,落座。
皇上朝着陆黔摆手道“康宁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你先带着你的王妃去御花园转一转,吃了午膳再走!”
陆黔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白,他抿着唇向皇上行礼,声音低沉“是,皇舅舅”
小夫妻相携到了御花园,可不巧,碰上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公主,以及青鸾郡主,青鸾的手帕交上官妙妙,准大皇子妃夏侯荷,准二皇子妃上官妙语,还有云家的嫡出大小姐云渺。
小夫妻逆着晨光,小姑娘一身红衣,倾国倾城,似仙似妖,尤其是那张脸和身上那股浓郁到清尘脱俗的气质,简直美到让人无法形容。
“吆,这不是宁郡王妃吗?终于见到你的庐山真面了,原来也算是美人啊!怪不得宁郡王殿下为了你,相思入骨,病入膏肓!”上官妙妙那酸溜溜的语气与阴翳的神色,使得众人回过神。
“宁郡王殿下,王妃,对不起,小女上官妙语,姐姐方才吃醉了酒,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上官妙语假惺惺的拉开自家姐姐,柔柔弱弱的低头赔罪。
陆黔和叶虞都没说话,两人手牵着手,就那么静静的看戏。
上官妙妙愤怒的推开上官妙语,然后伸出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小贱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姨娘生的贱种,你以为挂在我娘名下,你就是是嫡出了?你以为皇上把你赐给二皇子,你就是皇子妃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骨子里竟是坏水的贱货!”
上官妙语被骂的跑到二皇子面前,就跪了下去,然后悲悲戚戚道“二皇子殿下,求求你,去求求陛下吧,解除我们之间的婚事吧,妙语,妙语真的配不上二皇子殿下啊,嘤嘤嘤……”
那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但没有让二皇子动心,反而使得他嫌弃的甩开她,至始至终,二皇子的眼睛都粘在陆黔的身上。
陆黔虽然脸色苍白,身如修竹的身姿,妖娆邪魅的气质,恍若掉入凡尘的妖王,看的二皇子浑身似火。他可是窥视这位表弟很久很久了,只是无从下手。
今日一见表弟这病若西子的模样,真真的比他府内收集的美男要没上不知道多少?
二皇子没说话,大皇子却急了。
“上官妙妙,你个蠢货,来人,送大小姐回府,顺便告诉丞相大人,好好教导一下大小姐的德行!”
说着,大皇子上前,心疼的把他二弟的皇妃,也是他喜欢的小表妹上官妙语扶了起来。
“表哥,嘤嘤嘤,你不要这样对姐姐,不是姐姐的错,妙语,妙语的身份真的不配嫁入皇家啊……”上官妙语拉着大皇子赵卞的袖子,靠着他的肩膀,哭的那个矫揉造作。
大皇子赵卞看到心上人哭的伤心,恨不得立刻撕了上官妙妙。
上官妙妙挣着开侍卫,冲着大皇子吼“表哥,你竟然为了这个小贱人吼我?我可是你的嫡亲妹妹?她算个什么东西?表哥,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贱蹄子了?”
大皇子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怒斥道“上官妙妙,你自己做的丑事满城皆知,你还有脸在这里无理取闹,来人,把她的嘴堵上,弄走!”
侍卫硬着头皮上前,把依旧骂骂咧咧的上官妙妙拉了下去,大皇子示意宫女扶着上官妙语坐到凉亭的凳子上。
看戏的众人觉得母族是上官家的大皇子真的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打未婚妻夏侯荷的脸。
夏侯家的嫡出大小姐就那么看着,眼中闪烁着冷冷的笑意。
云家大小姐云渺拉着青鸾公主上前做起和事佬。
“上官二小姐,快别哭了,看着都让人心疼的,上官大小姐怎么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骂你,真的太欺负人了,对吧青鸾郡主?”
沈青鸾也和二皇子一样,不在线,心思全在陆黔身上,确切的说是放在陆黔的裤裆位置。
自从上次得了教训,青鸾郡主都好久没碰她王府里私藏的面首了,一碰男人,她就有种一摸一手空的赶脚。
“啊?额,对!”青鸾郡主被云渺怼的回了神,心虚的低头。
可是她为什么看到二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康宁表哥呢?为什么呢?那眼神她从那里见过呢?
陆小霸王理都没理这些皇朝的贵胄,而是小心翼翼的拉着小媳妇转身,去往别处,并且转身的时候,还不忘了吸了地上一块石子,打向正被拖下去,上官妙妙的后脑勺。
“嗯!”上官妙妙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立刻晕了过去,架着她的护卫没发现,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云渺和夏侯荷两人皆是死死的盯着小夫妻的背影,恨不得用目光穿透叶虞的身子。两女不但嫉妒叶虞的天仙般美貌,更加嫉妒宁郡王对她示弱珍宝的模样。
试问之前,京城谁人不想嫁给那个绝色无双的小将军,现在陆黔被封王,京城的贵女们个个更加迫不及待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位她们人人馋的不行的宁郡王妃的位置,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官品低下的小官之女占据了。
那个贵女不恨?皇子妃虽好,可大皇子太高大,太凶悍。二皇子太矮,太阴柔。三皇子倒是生了一副好身材,好相貌,可是又太天真无邪了。
放眼望去,只有宁郡王那才良配!
第157章 无标题党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