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头正盛,可那漫长狭窄的巷子看不到尽头,温暖的光也躲避不见。
警铃响亮急促的追近,她像阴隅一角的烂槽空木,心脏不断下坠、坠落,如果没被束缚肩口,便会脱落成壳子。即便被束缚肩口,裸露的头颅只是成个扎立的东西,绮丽的容貌像个精致死滞的皮影娃娃。
许厉并不好多少,跪伏着一动不动,脖儿上的青筋狰狞可怖,一手捆束,另只手剜抓进手皮,齐短整洁的指甲充斥皮屑,太阳似尖利的细戒没入肉里,不见银头,胸腔烧进火压着不出,呼吸间压抑窒息。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怎么了,只感觉血都冰凉的凝透,沉到脚底,再次嗜血、嗜痛的狂暴因子活络开闸。又只能维持着姿势死守那里。
警察请不动,亦拉不动他。只先摸摸肩头女孩的头,沉寂的头才微动,空洞的眼落下。
“小姑娘。”警察弯腰,正然温柔讲“跟我们走吧。”
大大的眼睛机械转去,无神又绝望,她仍未动。
许厉拥簇的紧身,低低轻语:“走吧。”轻轻拍背,细声哄“郑好说要报警。”
她俱怕排斥被抱起,又被牵着手,软塌塌的身子凹陷下去,车子很近,近去过程却漫漫,不记得怎么挪碎里面,只记得前面的手温暖舒服,紧紧包裹拳头。重重的疼让自己还感觉到活着。
“别害怕,什么都好了。”中年警官欲上前安慰,瘦影抵触缩紧,不露缝隙。
强硬靠紧,沾着血污痕点的手掰扯锁红的拳,力气真大,他疯颠又挠燥,阴郁的脸冲上痴狂“怕什么!”嘴里嘶吼一声,身子抽动着粗暴分裂,重重冲撞怀里,手臂袖筒败坏肮脏,顶暴青筋似揉进骨血“不许怕我。”声音粗砺沙哑,透着无奈,密布强势。慌乱的黑珠乱转,下巴颏在软发,不敢使力,错乱安抚落在身后“听到没有,不许怕我。”惴惴重复,黑珠沉然定下盯立。
她猛然哭出声,泪粒没流下就浸透衬衫,颓然委屈的脆弱倾泻,大声哀怨,发狠的紧凑,抽泣着接不上气,埋进男人衣襟暴喘厉哭。失掉所有伪装。
他像单薄孤独的皮影,又依着哪儿突迸出的本能承接所有。怎么样都成,郑好,怎么样都成。
第二十二章不许怕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