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漪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心念一动,无非是再被那种眼神看一顿,多看几次就免疫了。总归不能平白被眼神凶一顿而没有收获吧,走近时“不好意思,我还是想问一下教学区的方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砚珩想到那双泛红的眼眸,敛了敛情绪,指了指教学区的大致方向,开口道,“现在沿着湖的逆时针方向大致走120°,能看到一片杨树林,穿过去就能看到教学楼了。”
“好的,谢谢啦,”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了许砚珩,“别抽烟了,来瘾的话就用糖压吧,还挺有用的。”也不等拒绝,放下糖朝着许砚珩刚刚指的方向走去。
等许砚珩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糖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掌心,他仔细瞧了瞧,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倏然间站起身,凭着腿长的天然优势三两步便追上了轻漪。
“对不起”许砚珩鬼使神差地开口,但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何要道歉,但是总感觉心里有一道声音迫使他不得不开口,按道理其实以往他对女生爱答不理的态度,在他面前哭红眼眶的女生不在少数,但是一想到轻漪刚刚那双布满委屈的眼,怎么心里都不太舒服。
听到声音,轻漪停下脚步,诧异地侧抬起头,许砚珩大约站定在左前方约1.2m的位置,社交的安全距离,给足了私人领域空间。
两人都没再讲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只能听到秋夜凉风拂过湖边树木花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偶有一片落叶飘落湖面发出的几不可闻地一声“噔”。
“嗯?怎么了?”轻漪觉得两人就这样站着也不是个事,于沉默中先开口道。
“刚刚情绪不对,不好意思。”像极了从未道歉过的人,许砚珩开口的语气有点僵硬。
“啊没事,能方便问一下你今天为什么那么烦躁吗?”似乎又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不算熟到能问这个,轻漪又补充道,“就之前感觉你还蛮高冷的,感觉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但是今天感觉……”一直没想好合适的形容词,轻漪歪头思索了一番,还是开口“暴躁,对,是有点忍无可忍的暴躁,有点崩塌你的高冷人设。”
许砚珩有点诧异,略一挑眉,其实今晚的他确实很暴躁,不然也不会想着用烟来压制,但是他自觉今天的外在表现只能是烦。
“不好意思,可能我问的不合适或者你不想答,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的。”见许砚珩没开口,轻漪觉得自己可能僭越了。
“嗯…”思考了一下,许砚珩开口,“刚刚是在想怎么说合适,今天确实有点烦闷,整个人也有点暴躁。主要是家里的事,有点不好说,其次也是因为今晚聚会上的女生有点多,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场合。”
幸好不是觉得自己很烦,轻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回教室吗?快要上晚自习了。”
本来想逃晚自习的,但是许砚珩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依旧是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走着,一路无言。
突然想到了一个假设,轻漪忍不住轻笑出声,丝毫没有察觉到许砚珩在看到她情绪变化之后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两人的距离近了些,只见轻漪轻声开口,“总不会是因为这次我抢了你的年级第一被家里骂了吧。”
“想什么呢!”由于距离较近,许砚珩将女主小声嘀咕的这句一字不落地听清,忍不住抬手在轻漪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像极了肌肉记忆,下意识就做了这个看起来很亲昵的动作,明明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远达不到这么近。
许砚珩似是觉得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向后退了一步,未着只言片语。
轻漪看着许砚珩现在尴尬的神情,没有自恋到认为是记起自己了,默了会示意继续向前走,两人也不再刻意提刚刚发生的事情,自觉翻篇。
轻漪偷偷看了眼斜前方的许砚珩,见他神色如常,显然并未将刚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就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因悸动而慌乱不已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
视线慢慢向湖边望去,时不时会有鱼探身上来,似是伸懒腰般跳到了不远处,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由于距离较远,看不真切,但依稀能够感觉到对岸两簇应该是盛传已久的领域意识极强的黑白天鹅,一片黑和一片白在灯光下对比尤为明显。
据说黑白天鹅时不时地要在湖里打一架,为了各自的领土而战,在多次的对抗中也产生了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两拨天鹅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但是如果有人无意闯入他们的领域,则会无形中又建立起盟友关系,群起而攻之。
当然这些传言都源于南城中学一段日久弥新的故事,据说十几年前有一个男生追一个女生一直无果,女生不耐其烦说了句跳下湖就答应,男生为表忠心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至于最后的结果过了这么久自然没人感兴趣了,不过据说因为误入天鹅们的领域被黑白天鹅追了很久,虽然不知道是故事的原始如此还是经过了后期加工,但是为黑白天鹅们的爱恨纠缠增添了一份喜剧色彩。
当然,轻漪倒也不是真想欣赏黑白天鹅大战,只是想掩饰心里那份难捱的悸动与失落交加的思绪。
第8章 独处的悸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