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过夏侯淮五两银子,刚才,夏侯淮打赏给老鸨和龟公的,不止五两。
夏侯淮倒了一杯茶水给姜折风,挑挑眉,“喝口茶,别着急,一会看完戏,慢慢讲给你听。”
姜折风没想到夏侯淮居然能憋住话,见他笑得邪肆又神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好奇心大发,特别想知道,所谓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一盏茶喝完,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夏侯淮笑了。“来了。”
他将门帘掀开一条缝,对着姜折风摆摆手,“快来。”
姜折风走上前,发现透过帘缝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楼大厅。
大厅中央有个三尺高的方台,台上摆着一张瑶琴,一个穿着绯红色纱衣,遮着面纱的女子缓步走了上去。
云髻峨嵯,绰约婀娜,步步生莲。
光是这姿态,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女子在瑶琴前坐定,素手扬起,琴音滑落,朱唇轻启,歌声如莺。
一时间,整个青楼的客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
一曲毕,女子起身,朝着众人行了一个万福,退了下去。
老鸨走上台中央,环视一圈,看到台下众多如狼似虎的眼神,满意地笑了。
“诸位贵客,咱们的水月姑娘表演完了。花烟楼的规矩,大家都懂,我就不多说了。”
“底价五百两。”
很快有人高喊:“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六百五十两……”
一时间,喊价声此起彼伏。
姜折风看着外面狂热的人群,瞳孔猛震。
她听说过这种事,青楼的新花魁的第一次都是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好戏?!”
看花魁拍卖第一次!
夏侯淮扭头扫了一眼姜折风,嗤笑道:“在我眼里,你比这花魁长得好看多了,小爷我可不稀罕看什么花魁。”
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雅间,“等着,一会那个包间的客人肯定出最高价。”
厅堂里的气氛越来越高涨,价格已经喊到了一千两银子。
一般的花魁,出价到八百两已经是天价。
正当大家以为这个价格会一锤定音的时候,对面的雅间里,忽然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一千五百两。”
吵嚷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看向喊价的雅间。
不知道包间里是哪个达官贵人,出手如此阔绰。
可惜,雅间的门被珠帘遮住了,看不到里面。
老鸨喜得合不拢嘴,“一千五百两银子,各位贵客,可有人……”
话没说完,夏侯淮忽然高声喊道:“两千两银子!”
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此时,斜对面雅间。
阮楼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声音,他终身难忘。
这是夏侯淮的声音!
他从小娇生惯养,学业不精,也没功名在身,因为姜折风和庄婵的事情,在顺遂惹了众怒,被关了半年,出来后,母亲让他来京都找舅舅谋个一官半职。
那日,因为醉秋楼的事情,他当场出丑,还被关进了顺天府,舅舅派人把他接回去后,狠狠痛骂了一顿。
让他在府里老老实实待着,等着醉秋楼之事的风头过去,再想办法给他安排个官职。
这段时间,他在府里规规矩矩待着,丝毫不敢造次。
舅舅看他表现不错,同意他今天出来走走,还给他安排了两个高手当随从。
他憋了这么久没近女色,浑身都难受,听说今日有花魁拍卖第一次,火急火燎的就来了。
没想到,夏侯淮也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
他阴桀的笑了几声,在随从耳边低语两句,随从对着门外高声喊道:“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夏侯淮紧跟着其后。
“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夏侯淮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抢到底。
整个花烟楼鸦雀无声,只有两个包间的喊价声回荡在厅堂。
京都一个九品官员的月俸才五两银子。
这两个雅间的客人,一次加五百两!如此大手笔,必然背景惊人,谁也不敢抢,更不敢出声。
老鸨呆立在台中央,瞠目结舌。
包间里,夏侯淮喊完四千两以后,双手环胸,得意的对姜折风眨了眨眼。
姜折风懵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夏侯淮,疯了!
第19章 好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