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悲痛，还是悔恨？
而这件事……
柳淑婵到底是自己因着心中不安想出来的，还是受人挑唆？
她望了一眼莲蕊。语气平静：“那叫你带太子过来的宫人，你可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
莲蕊身子微僵，一时没有答话。
半晌，她道：“……奴婢当时着急抓药，没来得及细看……”
“无妨。”
萧静姝开口：“既然见过，总会有些印象的。如今这里有太医照顾，你便随孤一同回养心阁，将事情好生回忆清楚，将那宫人的脸也好生回忆清楚。如此，有了别的想法，再来告知于孤吧。”
莲蕊瑟瑟地，应了声是。
萧静姝又叮嘱了太医几句，让多些人来偏殿伺候，而后，便上了步辇，回到养心阁。
养心阁内，灯火通明。
萧静姝着人安排了莲蕊的住处，随后，便吩咐殿前金吾卫，去韩兆院中，悄悄将他带来。
金吾卫领命而下。萧静姝除去外袍，半靠在龙床上。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金吾卫将韩兆无声带来，随即退下。殿内寂静，只余萧静姝和韩兆两人。
韩兆眼下微有青黑。
方才，自他从花园溪边回到院中，便一直未曾睡着。
他住处的床榻，院中，屋内，衣柜之中……
她虽只来过一次，却彷如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他躺在床上，喉头滚动。心中遏制不住，竟有有了绮念。
那念头汹涌。明明已经解了春药。但心中欲望，却似并未消减。
他痛恨自己的念头，一片黑暗中，他咬住自己小臂。
血腥之气溢满口腔。
窗外冷风灌入，他独自闭着眼，承受这熬煎。
而知道院外不知何时突然有了嘈杂。而后，一个金吾卫进来，言道是萧静姝要见他。
他呼吸微滞。
换上衣服，同金吾卫前来。
萧静姝半靠在龙床上。
她身前半笼住一层轻雾似的帘帐。
微风从窗缝挤进，帷幔轻动，恰如他第一次入这殿中，见她时的情形。
韩兆跪下来。
他道：“圣人。”
他话语平稳，手指，却是已然紧抠入掌心。
“韩元。”
萧静姝微微一笑。
她声音如梦似幻，从那迤逦旖旎的帷幔后传出。
她只踩白袜，缓缓出来。
“你可还记得，孤初次召见你时，你曾在这处，见过齐贵妃？”
“……”
韩兆脊背微僵。
那次，萧静姝在殿内燃了“十日春”，他情动隐忍，她带着他，到了龙床上，让他伺候齐新柔……
韩兆闭了闭眼。
萧静姝的手轻触过帷幔。
“你心思聪慧，又曾同贵妃那般接触，想来当是记得她的长相的。”
“圣人……”
“韩元。”
萧静姝打断他的话。
她在他身前微微俯身。
她抬手，抬起他下巴。下巴处的易容泥土此刻仿若无物，她的温度，似透过那泥土，也清晰传来，销魂夺魄。
萧静姝微微一笑：
“韩元，你擅易容，孤要你替孤，做一件事。”
第35章 替孤，做一件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