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带怯，不胜娇柔地点头。
萧静姝目光莫测，转头，看向沙秋明。
“你的意思是，你昨夜未曾出宫，却按捺不住长夜，叫人从宫外青楼里叫了名女子，来供你享用？”
萧静姝面色平静，看着脚下的沙秋明。
他同那女子跪在一处，女子此刻身上又多披了件外袍，却仍是伶仃风骚，楚楚动人。
沙秋明胸口起伏。
他现在的视线，正好能看到萧静姝的小腿。
只是，现在这小腿被衣衫覆盖得严实，他无法得知，里面到底是何光景，又有无陈王所说的胎记。
沙秋明磕下头：“是，奴婢鬼迷心窍……宫中许多太监都是如此，虽没物件，却仍有淫心……奴婢蒙圣人圣恩，居大内总管之职，虽也对女子有想法，却不敢在宫中找宫女做对食，唯恐那些宫女会借着奴婢大内总管的名头胡作非为，如此，便辜负了圣人的信任。是以，奴婢每有想法，便去宫外青楼找人……这妓子，奴婢方才不敢说出，但其实，她也可为奴婢作证，奴婢昨夜，从未出过养心阁啊！至于那莲蕊，或是有他人指使，圣人，圣人给奴婢一天时间，奴婢一定查探清楚，看是何人构陷奴婢！……”
“……你倒是不嫌脏。”
萧静姝淡淡看红露一眼，红露战战兢兢，头埋得更低。
沙秋明忙道：“圣人息怒，奴婢是要伺候圣人的人，岂敢让自己染了病？这妓子还是处子，奴婢特意找的干净的……”
他声音谄媚，看着萧静姝的眼神，他话语顿了一下。下一刻，他试探着：“圣人莫怪奴婢僭越。但这青楼女子，许多时候，确实比寻常良家妇人更有风韵。此子还是清白之身，奴婢昨夜疲惫，她来了后，奴婢便让她先睡下，未曾碰过她。若是圣人有意……”
他最后的话语微微带了些钩。
红露小心翼翼抬头，飞快看萧静姝一眼。
这一眼，颊飞红晕，霎是动人。
萧静姝神情莫测。
半晌，她慢慢点了点头。
沙秋明赶忙起身，退出屋内。
青楼女子，到底出身卑贱，见不得光。纵然是临幸，也不能到养心阁寝殿去。
在沙秋明房中，来一段露水姻缘，不为人知，倒是合宜。
沙秋明才要关门，却见韩兆仍在原地。他面色一沉，低声道：“韩公公？韩公公！”
韩兆回过头。
内室之中，已传来娇娇莺啼。
沙秋明对他招着手。
韩兆紧了紧拳。他胸中，似有什么情绪翻涌。
他闭上眼，而后睁开。终于松手，朝门外走去。
帷幔之内，春意盎然。
红露跪坐在床上，一双含情目含羞带怯，看向萧静姝。
“圣人……妾初承雨露，还望圣人怜惜……”
她声音婉转如黄鹂。
光是听着，便让人气血翻涌，眼中如有一幅旖旎画卷。
萧静姝抬起她的下巴。
她柔顺任萧静姝施为，雪腻脖颈，弯出驯服的幅度。
若萧静姝真是个男人，此刻大约已按捺不住。
但她的目光，却只是扫红露一下。
长久的沉默，让红露心中有些惴惴。
她小心看向眼前的帝王。
萧静姝衣衫齐整，狭长丹凤眼中没有半点情欲。偏是这幅冷静沉静的神色，配着她狭长的丹凤眼，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红露自问在风月场中见过许多，此刻的圣人，却让她也心跳快了一拍。
……这帝王，是有艳色的。
她心头有些紧张。
便在此时，萧静姝轻笑一声。
她的手从红露下巴滑下，一路暧昧。红露身子随着她指尖阵阵战栗，她嘤咛着：“圣人……”
“是好颜色。”
萧静姝忽而出声。
与此同时，她神色淡漠，将手缩了回去。
身上忽然失了触碰，红露的神色，一时茫然。
她惶然望向眼前的帝王。
萧静姝起身下床：“孤方才有些莽撞了。你虽有容色，孤却不能幸你。”
“……圣人……”
红露迷茫着，也跟着下了床。
她试探着，想要贴在萧静姝身上，却又不敢。
萧静姝平静开口：“孤幸一青楼女子，终究是荒淫了，容易为人诟病，更何况，还是和阉人共享。孤若不想被人知道此事，便不能在事后第一时间叫避子汤来，但若等你出宫后再喝，那药力减弱，你便还是有可能怀上皇嗣。”
“皇嗣要紧啊。”
萧静姝说着，转头来看红露。她的手重新摸向红露下颌，神色温柔，目光幽深：“……可惜了，你的容样貌，甚合孤心意。只是你出身太低……”
“……”
红露怔怔望着她。
过了半晌，红露忽而开口：“……那若是，妾身于圣人有功呢？都说论功行赏，若是妾身有了功劳，那圣人是不是就能……恩准妾身，伺候圣人？”
“有功？”
萧静姝嗤笑一声，似未放在心上。红露神色挣扎，她咬了咬牙，忽而跪在地上。
“事关国体，妾身不敢妄言。但妾身确知……陈王，欲反。”
第40章 陈王，将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