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兀拿着盒子,后退一步。
帐门先前被格英掀开了一角,现在还未放下。扎兀看一眼韩兆,又看一眼格英,抓住格英手腕,快速道:“走!”
他转身,快步朝帐外走去。格英被他牵着,一时羞恼,却又挣脱不开。她一边喊着:“扎兀你做什么!”一边控制不住也趔趄跟着往外。帐内方才还热闹无比,不多时,便只剩下韩兆一个人。
扎兀多想了。
这次的痛楚,比上个月更甚,他没有力气抢夺解药。更何况,桑延前几日曾对他说过,桑隼留下来的解药,包括之前已经给过他的,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颗。扎兀只有二十三颗,这些药,无法同时保住萧静姝和他的性命。
而他,原本也只要保住她,便够了。
韩兆低下头来。
这动作牵动了身体的伤痛。他低低喘息了一声,伸手,摸到小臂上,那处狰狞的伤疤。
这是她弯弓,射出来的伤疤。
伤口翻卷,曾经,拔出箭矢之时,血肉淋漓。
而今,在她心中,他已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兆闭了闭眼。
他并无嚏喷之意。
但这一刻,他有些笨拙地吸了口气,慢慢尝试着,想让自己,嚏喷出声。
……
幽州大营之中。
萧静姝坐在案几之后,看着探子刚传回来的线报。
线报上说,齐安林几日前已经集结了兵士,而后,明面上在朝中称病告假,说自己要回府休养。但暗地里,他却已隐藏名姓,率着大军,正往幽州赶来。
他行军的速度,比之当初萧静姝御驾亲征时,还要快上许多。
萧静姝知晓,他是怕时机延误,傅行先他一步回到长安,故而才如此追赶,不计损耗,也要快些过来。
萧静姝从线报中抬头。傅行正在她下首。她道:“以齐安林如今速度,还有几日,能到幽州?”
傅行道:“至多十日。”
“十日。”
萧静姝点了点头。
她道:“十日时间,足够了。待他一来,便按先前的计划行事。”
“是。”
傅行颔首。萧静姝摆了摆手,傅行后退两步,转身离开大帐。帐外太阳有些刺眼,傅行深吸口气。
他往前走着。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捏了捏袖中一物。
那是一张薄薄的信笺。
信是三日前送到的,从长安送来。信上没有署名,只由一人,用看不出笔迹的颜体写了行字:
“儿性命垂危,需身生父亲数滴新鲜血液为药引。速归。”
寻常的纸,寻常的字。
但他却知道,这信笺,是齐新柔命人送来。
她远在长安,大约也是知晓了她父亲的计划。她无法改变,便想用孩子的借口,让他先逃回长安。
傅行低下头。
他深吸口气。鼻尖萦绕着的,是大营中,肃杀凛冽的刀戈气息。
十日时间转瞬便到。
清晨,大营中的兵士们还在操练,远处,便已响起一阵略有凌乱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
初听,便知道有许多人。
大营内,兵士们纷纷放下刀剑,循声去看。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一抹尘土,出现在众人眼中。
约有千余兵士,身上穿着厚重甲胄,手上拿着明晃晃的长剑,行至大营门前。
营内兵士面色骤变,才要动武,却已
第297章 负隅顽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