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政行武艺不精，被珊瑚宫的反贼抓走，镰治那小子也突然不见踪影——哼，八成又是去找?凹业男」媚锼交崃税伞！
孝行抬头看向裟罗，低声确认道：“而现在，连你也要违逆我了吗？”
裟罗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迎上了孝行的目光，沉声道：“孝行大人，我看过奉行府的上奏公文和写给愚人众的信件了，请您......给我一个交待！”
“遗失的公文和信件，是被谁拿走了？”
“您的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那些果真都是出自您的手笔，而非伪造么？请您正面回答我，家主，您所领导的天领奉行......真的背叛了幕府吗？”
“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孝行苦笑一声，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裟罗的目光短浅。
“我的确与愚人众有所来往，你所见过的公文也出自我手。
只需要协助「眼狩令」的颁布和推行，就能拿到至冬使节承诺的那些好处。
一直以来，觊觎九条家地位的人那么多，想把我们拉下马的家系也数不胜数。
既能得到他国势力的大力支持，又可以借眼狩令削弱那些敌人的战力......我认为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没必要知会你而已，裟罗。”
孝行神色镇定，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忏悔，而是像在狡辩。
就算沉稳如罗牧，在此时也有点绷不住了。
不得不说，面前这老家伙脸皮是真的厚。
“您明明......”裟罗顿了顿，平复好心情后才继续说道：“您明明一直都那么崇敬将军大人，为什么把背叛的事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
孝行嘴巴微张，随后又是一抿。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后，只得低头继续伏案工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什么？”裟罗微微侧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如果你想在这里花费宝贵的时间，和我谈论你内心的种种变故，又或者是阐述某些重复过了一千遍的道理......那倒不如去天守阁吧，将这些事情上报给将军大人，她自然会有定夺。”
“您！”
“不过我要提醒你，将军大人此刻正在面见那位至冬国的使节，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
孝行神色平静，稳如老狗，他非常清楚，就算手下人再怎么揭穿他，只要将军大人不点头，就暂时还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
而至于将军大人那边......那位执行官已经承诺过她会处理好了，想必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又是「女士」吗？”荧低头沉思，脑海里很快浮现出那张狂傲的面孔，“离岛上的那次袭击，应该也是她的手笔。”
“愚人众，又是愚人众......”裟罗攥紧了拳头，修长的手指上很快留下了淡淡的指甲印。
“至冬国的使节......正巧，她别以为自己可以从稻妻全身而退！”
说完，裟罗便转身离开了。
至于什么向家主道别的礼数，她此时也丝毫不在乎了。
不过她不在乎是一码事，某人要阴阳怪气可是另一码事。
罗牧比了个中指，朝孝行敬了敬，“九条家主，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放心，日后我们会带水果去牢里看望你的。”
“呵呵。”孝行摇头轻笑，“不急，不急，你们二位不妨留步片刻，与我交谈一会可好？”
“你想谈什么？”荧皱了皱眉，问道。
“镰治、裟罗，你都见过了吧。九条家的子女，你们有什么评价？”
“他们每个人都心系稻妻。”荧盯着孝行，冷冷说道：“跟你很不一样。”
“呵呵，确实，确实如此。”孝行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
像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只要稍微回忆久远一些的事，脑袋就经常一阵一阵的疼。
“镰治是我的幼子，脑子不错，只可惜心思全花在了诗词歌赋和风花雪月上，身板也差。
裟罗武艺和兵法巅峰造极，只在勾心斗角的事上稍微差些火候，最难得的是......她那坚定不移的赤胆忠心。
我认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继承天领奉行之位，替代我侍奉将军的人。”
听完这云里雾里的话，罗牧愣是不知道孝行在说些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就单纯告诉我们，你不打算把位置交给自己的儿子？”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孝行顿了顿，继续说道：
“以裟罗的武艺，若是她平日里准备万全、心绪平静，八席之下，她尚且能跟执行官一战。
但此刻的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绝非是那位「女士」的对手。
虽然和我有约在先，但那些执行官做事向来只看自身心情和利益。
因此，「女士」极有可能会违约，并利用冰神赐予她的力量对裟罗动手。”
“那你不早说！”荧着急回望，只见来的通道上，已没有了裟罗的身影。
“等等，还有一件事，之后你们无论在将军大人那里见到什么，都不要跟裟罗提起。”孝行补充道。
罗牧此时理都懒得理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但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却又传来了几道声音：
“这间书房是初代九条家主所建，此后的历代家主，都在这里见证了稻妻的兴衰。
旅者，若将军大人最后饶我一命，我定会在牢狱中忏悔自己的罪过。
若将军大人判我死罪......还请你拆了这间书房，为我打口棺材吧！”
“行行，知道了。”罗牧想也没想，直接应了下来。
但沉思一瞬，他很快又改口道：“不对，打什么棺材，你问过初代九条家主吗？就算你最后良心发现，我还是会如实陈述，不会为你说一句好话。”
“这样就够了，感激不尽。”孝行微微弯腰，生平第一次朝比自己年轻的人致谢。
罗牧侧过身子，没接下这个谢意。
他耸了耸肩，随后和荧一起往天守阁走去。
第143章 愚忠与愚勇（合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