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才发现,江穗的脸色苍白如纸,被打的那边脸颊,微微隆起,红印明显。
秦韵冷哼道,“装无辜是吧,是不是要掉眼泪了?”
江穗抬眸静静看着秦韵,眼眶泛红,眸中有水意,却没有哭,她白净面庞上有个巴掌印,苍白唇色略显柔弱无辜。
几人都看着她,神情复杂。
也不能说同情,只是找不到任何说话的点。
就在李微为难之时,江穗忽然开口了。
她嗓音带着哽咽,可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碰过地上的任何东西,你的摔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会去调查监控,摆明事实,秦韵,希望当你看见监控的时候,能为你今天的一言一行,向我道歉。”
话毕,她转身离开,纤细背脊挺得笔直,垂在一侧的手,微微颤抖。
出了医务室,她在微信上转了五百块钱给李微,说是暂时付的医药费。
随即,她打了个电话给胡教授。
“教授您好,您今天在学校吗?”
“我在汇合这边参加学术探讨会,后天才能回学校,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顿了顿,说,“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等您回学校再说吧。”
“行啊。”
挂了电话后,周围恢复一片宁静。
江穗捏着手机,抬手擦掉眼角滴落的一滴泪水,胸腔微微起伏着,暗示着她无法平静的心。
脸颊火辣辣一片,她无法忽视。
在原地站了许久,她才走回宿舍。
宿舍里的其他人聚在一起看电视,热热闹闹讨论着什么,以至于江穗走进来,没人注意到她。
她放下手机,抓着画稿爬上床。
将自己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闭上眼,熟悉的黑暗在脑海逐渐蔓延。
夜幕降临,周清若摇晃着她的床帘喊她出去吃晚饭。
“我不吃了,你去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
周清若没怎么听出来不对劲,只是把手里的半边苹果递上去,“给你。”
“干啥不吃晚饭,减肥吗?”
她自顾自念着,抬头看去时,透过很窄的帘缝,眼尖看见江穗红肿的脸颊。
她惊呼一声,“你的脸怎么了?”
江穗手指一颤,手里捏着的半边苹果没有拿稳,掉在地上,砸出水渍。
周清若仰着头去扒拉开床帘,“你怎么了过敏了吗?我看看。”
床帘一被打开,灯光照进去,江穗白皙面庞尽显,那个巴掌印,十分明显。
周清若怒吼一声,“谁打你了!”
她的这句话一出,段安琪和许佳佳随即看过来,一眼就看见江穗的脸,那个巴掌印又红又肿。
江穗喉咙发涩,她微微摇头,试图把床帘拉下来。
周清若死死拽住,接连追问,“你说啊,谁打你了,为什么随便打人啊?”
“穗穗,你说话啊。”
她极力往后缩,试图躲避他们打量的目光。
连段安琪都忍不住发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没事你这个模样啊?”周清若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嗓门,心中焦急不耐,见她迟迟不肯开口说原因,她急得差点爬上她的床。
许佳佳不由道,“你注意点,床要塌了。”
“什么啊我才一百斤好不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唯独江穗恹恹着脸,沉默不语,跟个哑巴似的。
段安琪看得心里急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语气犀利道,“又不是哑巴,你倒是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谁打的你,你说出来,我帮你扇回去行不行?”
宿舍里忽然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江穗鼻尖募地一酸,眼里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被褥上。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秦韵,她,她摔倒了,就说,是我故意的,她腿受伤,流了好多血,还缝了针。”
“然后她打了你?”
段安琪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胸中怒火顿时爆发出来。
“她凭什么血口喷人!缝针?活该!怎么没摔死她?”
“臭婊\/子,我现在就去把她打一顿!”
上次那件事,她本来就积累着怨气。
这次又是她,听上去就好像是因为自己而连累的江穗,她哪里会这样屈辱下去。
话音一落,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许佳佳吓了一跳,忙追出去。
周清若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不知道秦韵那个娇小姐受得了段安琪几拳。”
江穗,“什么?”
“段安琪学过三年泰拳。”
“......”
那不得把人揍死?
江穗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急急忙忙往外跑,还没跑下楼,就遇见了原路返回的段安琪和许佳佳。
“算这娘们识趣,知道跑回家躲着。”
“被我逮到看我不扇飞她。”
段安琪义愤填膺,仿佛被冤枉的是自己。
听见这些话,江穗稍稍松了一口气,跟着她走回宿舍。
“没事,我可以调监控,监控拍得一清二楚。”
她安抚着段安琪暴躁的情绪。
周清若揽住她的肩膀,看着红肿的脸颊,一阵心疼,关心道,“那我们快去调啊,让她给你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
江穗忍不住唇角翘起,“我联系了胡教授帮忙,他后天回学校。”
“你还笑,跟个傻子似的,被人欺负了也不说。”
周清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
她低下头,小声辩驳,“我怕麻烦你们......”
“她肯定是故意的,因为上次那件事情记恨你。”段安琪还沉浸在愤怒之中,秉承着一副推理大师的模样,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吗,了不起啊,随便打人?我都没那么跋扈。”
虽然都是有钱人,但有钱人和有钱有权之人,区别还是很大的。
段安琪属于那种父母辛苦拼搏才有了现在的经济条件富裕。
而秦韵不一样,她家几代都有钱,听说权势特别大,至于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学校的图书馆,就是她爸爸投资修建的。
周清若哀怨目光看她一眼,“你也知道你跋扈。”
“我——”
对上江穗那双红通通水润的眸,她忽然气焰一低,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些。
“我就是,说话难听了些。”
段安琪僵硬着表情承认道。
用别人私底下讨论她的话来说,就是暴发户的做派。
直言直语,不懂得人情世故,看见点什么不顺眼的就会表现在脸上。
一开始,她就是这样对待江穗的。
以为江穗是那种靠着柔弱外表装可怜博同情,背地里勾结了有钱男朋友,表面却装得一副穷酸模样。
大概率就是傍大款见不得人。
后来周清若天天在她耳朵边念叨,那只是人家朋友,朋友。
她嘴上虽不信,其实心里已经没有那么讨厌江穗了。
第19章被冤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