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边摸摸肚子，比了个一的手势，想想，又赶紧撤回：“半个。”
挑了个水汪汪的甜玉米，两人在公园斜对面的早餐铺挑了个打眼的位置坐下。
边边坐得很规矩，两腿并着撑着手臂小口小口地啃，那凳子矮，温知许寻了个舒服的坐姿，长舒口气，一边扒拉开塑料袋看向边边：“说说吧，最近闹得什么别扭？”
闹了别扭的沈边边把腿扭向另一边。
温知许看了眼，笑了，没错了，标准的了别扭不理人的姿势。
安静好一会儿，边边问他：“我的礼物呢？”
温知许侧脸看她，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一档子事，半晌：“就这？”
边边又往旁边挪了点。
当然不是啊。可惜，这句话只能憋在心里，毕竟沈边边她自己个儿都还没弄清楚到底为了什么。
总不能说我不开心是因为你谈恋爱没和我说，或者我不开心是因为你谈了恋爱。
这理由太扯淡了。
边边只能装作很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然呢？”
温知许睇她一眼，半晌，笑出声：“还是小姑娘。”
“嗯？”
“这都能让你气这么久。”说着，拿手揉了揉姑娘的脑袋：“乖。”
边边忿忿：“你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温知许懒懒散散地啃着那半截玉米棒子，肯定道：“嗯。”
可不松了口气。
可边边心里还藏着事儿，她随意找的这个不着四六的理由让温知许心里没事了，姑娘更难受了。
又想起自己一大早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的事儿。
憋着憋着就憋不住了，姑娘埋头啃了口玉米，好半晌，冷不丁来了句：“温知许，你不能这样。”
整个一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说着，眼睛还憋红了。
温知许探身过去看，姑娘眼眶里那豆大的眼泪珠儿一颗颗往外冒，偏她那小嘴还一下一下啃着玉米，模样瞧着讨人怜又带点喜感。
他瞧着，一时有些发愣。
因为上次看边边掉眼泪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仔细算算，是在外婆去世之后，边边就真的就不大哭了。
这么一想，没甚良心的温知许是惊讶大过心疼的。
边边若知道这人此刻的想法，定是要起身叉腰连骂三次温知许臭蛋狗蛋老混蛋的。
姑娘垂着脑袋，只是掉眼泪也没出声，旁人也没察觉到，她只是一小团窝在那张矮板凳上，没什么声响。
温知许起身，半蹲在她面前，伸手试图把那张总往里藏的小脸扒拉出来。
边边掉完眼泪才觉得丢人，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再转过身，水灵灵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看着面前的人。
温知许蹙眉。
姑娘整张脸都红红的，眼角眉梢都盈着水汽，鼻尖也红了一簇。
“为什么哭？”
“你谈恋爱了？”
两人的话音同时落地。
温知许舔舔唇：“你听谁说的？”
紧抿着嘴，边边拒绝回答。
“好，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哭？”
温知许径直看着她，边边躲不过，手背擦了下眼睛，腰杆挺得倍儿直，诚实道：“因为不开心。”
停了会儿，怕他再追问，直接又接了句：“就是不开心，没有理由。”
温知许：……
好一会儿，他试探道：“我没有瞒着你的意思，我刚和那个姐姐在一起，是想稳定了再和你们说。”
温知许扯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和沈边边解释这些总有种倍儿奇怪的感觉。
“你们是指？”边边抬头问他。
温知许清清嗓子，谨慎道：“家人。”
就这一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紧紧缠在边边心头，全身上下充斥着无以言表的烦躁和不安。看着温知许，边边突然丢失了表达的欲|望，眉眼低垂，轻轻哦了声，家人这两个字被她反复琢磨。
半晌，边边轻声道：“你说得对。”
温知许放缓语气：“还有升学礼物，我一早就想给你了，可你总躲着。”
“嗯。”
“还不开心？”
“没有。”停顿几秒，强调：“这回真的没有了。”
好一会儿，边边慢吞吞啃完了那半截玉米，将垃圾收好，叫他：“哥哥——”
温知许抬眼。
边边吸吸鼻涕，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想睡觉，好困呀。”
这模样温知许格外熟悉，她打小撒娇耍赖就是这么个样子。
“我要回家。”
“你自己去陪爷爷下棋吧。”一口气儿说完，之后把垃圾塞给他，自己转身朝站台那边走去了。
温知许看着边边的背影，陷入沉思。
边边很瘦，低垂着脑袋两手插在上衣荷包里。
这模样莫名让他想起刚来沈家那会儿，边宝蹲在窗前和外婆撒娇要回家的光景，这话只有外婆和他听过，挂了电话边边又是那个不哭不闹努力讨爷爷欢心的小姑娘。
沈边边其实是个特别能藏事儿的小姑娘。
第21章 "家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