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深接过:“替我谢谢阿婆。”
许寒月笑眯眯:“没事没事,你要是心存感激呢,就再给我讲几道题吧。”她抖抖手上的练习册。
叶辞深正在擦湿发的手一滞,半晌才叹一口气:“你等我一下。”
说着扔下手上毛巾上了二楼,再次下楼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不是一直在学校穿的白色短袖,而是藏蓝色的睡衣,两件套。
许寒月不由得看直了眼,开学这么长时间他一直穿的都是白色系的衣服,是邻家少年的样子,清风霁月,很有神仙哥哥的样子,现在一身藏蓝色衣服,贵气的可怕。
许寒月向来是不吝惜自己的赞美的,她竖起大拇指:“同桌你可真好看。”
叶辞深看了她一眼,只当没听到,拿起练习册:“还有哪一道题不会?”
许寒月凑近一点指给他看:“第十三题,还有最后的十六题。”
她说完之后又摆摆手:“其实你讲给我第十三题就可以了,十六题是压轴题,这个讲会了,可能下一次遇到的题不一样,又不会了,肯定浪费时间。”
叶辞深拿起笔,按开道:“不一定,其实这些题仔细想还是有其规律的,只要像其他题型一样,掌握了规律,就会好写很多。”
许寒月给大佬递上草稿纸:“讲吧讲吧。”
叶辞深有些恍惚,小姑娘离自己很近,她今天穿的衣服还没有换,短裙加上日式的学生装,扎着马尾辫,身上似乎是沾染上了那一院子的花香,很浓郁,仔细闻的话,甚至还能分辨出来有荷花香,月季花香,还有淡淡的蝴蝶蓝的香气,虽说浓郁,但是一点都不熏人,反而很自然,很好闻,他有点飘飘然。
甩了甩头,他定下心神,清润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许寒月在一边咬着笔杆子,听的一愣一愣。
半晌,叶辞深见她一脸懵,用笔尾巴敲敲她的额头:“你听懂了没有?”
“我……”许寒月红了脸,用笔敲额头这样的事情,好像有点暧昧,总之是很让人难为情,她结结巴巴:“我…我有点没懂……”
其实叶辞深这一举动做出去,自己也觉得难为情,真是好像身体不受控制一样,忍不住就想要去触碰小姑娘。
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哪里没懂,我再讲一遍。”
许寒月指指第五步:“从这里就开始听不懂了。”
叶辞深点点头,又不厌其烦的给她讲了一遍,这一次他少了刚才闻到少女香味的羞赧和不知所措,稍微冷静下来,也变得耐心不少,每讲一步就会问一句:“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看到许寒月点头后,他才会开始下一步。
许寒月忍不住感动,自己的同桌人真的很好,愿意这样给自己讲题,她想着就说了出来:“同桌你真好。”
“咳,”叶辞深稍微红了耳朵,还在拼命掩饰:“没有关系……”
虽说自己是讲题的一方,但是不得不说,叶辞深也是沉溺其中,享受着给许寒月讲题的过程。
很奇怪,自己以前的生活好像一直都浮在表面,而且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沉入水底,经常会从心底升上来一阵阵无力感和绝望感,内心有很多魔障声音,一直在他身边耳语:“这样生活,还不如去死。”
“过着这样人畜不如的生活,还不如从这个世界彻底离开。”
自己短暂的人生就是这样被裹挟着狼狈的奔赴到了十八岁,可是当他被这生活猝不及防的卷到了这祖孙两个身边时,他明显感觉到,那个一直裹挟着自己的泥流,它停下了。
这祖孙两个,只要待在他们身边,就会被她们平静的生活感染,甚至能听到她们内心宁静的挽歌,那个小院子,种满了花,能看出来,她们的日子,是一天天的,扎扎实实,一步一步色的走过来的,在那个平静的小院子里,连时间都不忍心经过。
他有一种错觉,一直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现在内心空空荡荡,正在耳鸣,那是从一个嘈杂群魔乱舞的环境里,全身而退,进入到一个平静的可怕的环境时出现的耳鸣,那尖锐的拉长的声音,久久在脑海中盘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似乎从泥淖中完好无损的逃离出来。
许寒月碰碰他的隔壁:“你在发什么呆?”
“哦,没事……”他摇摇头,驱逐自己内心那些想法:“接下来看第十六题。”
许寒月越听越迷糊,忍不住出声打断他:“那个……要不这个就算了,我真的真的真的一步都听不懂。”
见许寒月痛苦的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叶辞深有些好笑,他放下笔:“那好吧,今天就不讲了,今天晚上讲了太多,脑子转不过来也很正常。”
许寒月如蒙大赦:“谢谢谢谢,对了……”她掏出手机:“咱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不会的题,我还可以问你。”
叶辞深盯着她,没动,许寒月有些尴尬:“那个……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不是。”叶辞深道:“这种事情,男孩子来比较好。”
许寒月闻言,无奈翻了个白眼:“拜托我的神仙哥哥,现在还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纯粹一点,不就是加个联系方式吗,在自己人面前不需要这样。”
“你叫我什么?”叶辞深敏感的抓住了许寒月的字眼。
许寒月红了脸,刚才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其实一直在心里管叶辞深叫神仙哥哥,现在好了,说漏嘴了。
她红着脸拽着裙边:“那个……你长得那么好看,想着叫你一声神仙哥哥不过分吧?”
叶辞深其实问的是,许寒月管他叫自己人,他算是自己人吗?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愿意把自己归入自己人的阵营了吗?
心口传来悸动。
他只是摇摇头:“你随便叫,我都可以的。”
许寒月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冒犯到你了,其实细想想,一个称谓嘛,算不了什么,比如说我阿婆老叫我臭丫头,连寒月丫头都很少叫,我也叫她老太太,但是也不妨碍我们感情很好啊。”
叶辞深点点头,他问道:“还有不会的吗?”
许寒月摇摇头:“没有了。”
叶辞深点点头:“走吧,送你回家。”
许寒月闻言,立刻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骑自行车来的,自己骑着车回去就行了。”
叶辞深不满:“现在外面已经这么黑了,你是女孩子不安全。”说着他已经走出了别墅,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走吧,陪你回家。”
许寒月知道争执不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谢谢你,同桌。”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快到家了,竟然还在路上遇见了王先禄王大爷,他看见两个小孩骑车子迎面过来,笑呵呵的停住了车:“两个娃娃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许寒月道:“只是稍微有点事。大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大爷摇摇头:“哎呀,越老眼睛越花,今天做糖葫芦半天都看不清,出摊晚了,晚上自然晚一点。对了……”老头说着,顺手从车车上摘下来三串糖葫芦:“拿着,今天卖剩下的,放着也是坏了,就送给你们吃吧。”
许寒月接过:“那谢谢大爷了。”
她举着三串糖葫芦,问叶辞深:“同桌你要哪一串?”
有一个草莓的,两个山楂的,叶辞深只是淡淡道:“你先选吧。”
许寒月摇摇头
第7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