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拒之门外。
就这样过去了一百年,等得道藏三千往地府都跑了无数趟后的某一天,沉暮院子上空的禁制消失了。抢先一步跨进屋子推开房门的道藏三千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模样依稀有几分从前的谢云容,他伸手探脉,气息低而缓,忍不住抚着嘴哭泣。
桌上有一封已经完好将近百年的信,孤禹洲看完之后递给道藏,轻声说:“我们两清了!”
谢云容缺少一道灵魂的事情两兄弟谁都没有说,沉暮只说为保谢云容能在十万幽魂的折磨下顺利修成鬼身,他以灵魂为媒介跟随她入了伞内的十万雷霆沼泽中,以百年为期若有朝一日禁制散去便是谢云容鬼身大成的时候,但自己可能会因为耗费太多心血精元而陷入无期的沉睡中。
薄薄的一张纸数十个字道尽这百年的荒凉,等待的人每日心如刀割般煎熬,修魂的人不惧生死相伴左右,时光太短也太长,说不尽的荒唐。
“她如今只是鬼身,不能离开地府,你找个地方安顿她,待她醒来后再教她慢慢修行,总有一日会成鬼修的。”
“总有一日太久了,有没有捷径?”
他这话遭到了孤禹洲的白眼,自己也知道说错了话的道藏乖乖闭上了嘴,收敛起全身的凶戾之气他抱着谢云容回到了自己在地府的小院。
等了三日小姑娘终于睁开了眼睛,对过去没有一丝记忆的谢云容看着坐在床头一直抓着她手不放的男人。他脸上带着个奇丑无比的面具,凸着个肚子,不用猜就能想象得到面具下的这张脸想必是丑得惊天动地。
她动了动手指,惊醒了道藏三千。
“你醒了?”
“你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从乱葬岗里捡来的徒弟,你说我是你的谁?”
虽然往日记忆全无但依旧聪慧灵动的谢云容一下子就叫了声“师父。”
道藏轻轻叹息,师父就很好,自己当爹没天份又不负责,当个师父就好。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自己叫什么。
“我是白无法,万法无用的无法,你,叫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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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容死后一百年间曾经在朱山上威名赫赫的渡业道没落的无声无息,大道无情的衣冠冢就立在曾经的乌沉道场上,旧时的弟子都走了,就连那个天天打扫山门的袁长生都回老家了。
道藏三千在这一百年间来回不断穿梭在地府与人间,有时候他叫谢时凉,有时候他是白先生,道藏三千这个名字知道的人越来越少,公子苏最后一次见他是自己即将出发去天魔寺之前,那天好久不见的谢沉去也在,他们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师妹好像也在。
公子苏还记得那次见到道藏三千里的惊讶,从前玉树临风的大先生成了一个胡子拉渣的糟老头儿。
“我来向你告别,她回来了。”
北辰愣了半晌才记起是谁回来了,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心里由衷替他高兴。
“那就好,盼了这么久总算有了好消息。”
“是啊,她如今不能见天日,还要好好修炼才行,所以无法带来见一见你。”
“没关系,我应该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有机会的。”
第39章 无情亦有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