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广但一直只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他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有原则有底线，帮谢肆那一回是他吃了有原则的亏让人穿了空子布下禁制，后来听到谢府的事情后他惊觉自己被骗已经来不及。他匆匆赶到谢府瞧了一眼秦青玉的尸体，鲛人没帮上忙。
他在下人们的口中拼凑出了故事的脉络，把自己的所见所知当成了真相，要不然此时袁长生的这颗鲛珠他必然会珍而重之，至少也得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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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长生没料到自己的大宝贝在谢沉去眼里不值一文，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谢沉去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仿佛鲛珠这两个字都是带了污辱一般。
这两个字确实带了些污辱，提醒着谢沉去终日打雁被啄了眼。
沈落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看着袁长生笨拙的讨好，原本红润的脸庞因为谢沉去的三言两语瞬间灰败。
“呵呵。”
夜风中，沈落笑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前这句话鼓励了许多一心求道的弟子勇攀，那么今天这句话也让袁长生明白了他偷来的那点东西在别人眼里依旧不过尔尔。
袁长生一生捡了三个孩子，包括袁袖梅在内的孩子中只有江砚最像他，年轻时胆小懦弱又有无限向往，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心思敏感拘谨，幻想与现实之间总是难以平衡，心里渐渐扭曲。
“我费尽心机偷了护心镜害死了容师姐，我跟恶鬼用一生五弊交易获得了几十年不老去的光阴，我骗了沈落的鲛珠受了她临终的诅咒成了瞎子，我做了这么多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今鲛珠于我也没什么大用了。”
他的老去在逐渐加剧，往往第二天醒来便会觉得全身手脚又多了份老态龙钟之感，心中已然怀疑是鲛珠对他再没有用了。
如今这个狡猾的老头想把没用的鲛珠送给谢沉去求一份人情，哪知人家根本不管鲛珠有没有用，连看都不看一眼，明显是不惜得此物。
当天又亮起的时候，沈落看向袁长生紧锁的双眼流出的红泪，触目惊心，心生暗喜。
袁长生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一双流着鬼泪的闭目之眼。
红泪终于熬成了鬼泪，沈落拿手指去接，滚烫的邪气将纸做的身体烫出了一个洞，她忙着灭火而没有注意到袁长生的生魂已经离体。
那具干枯苍老的身体轰然倒下，离魂的袁长生看着面前的少女低头用一个碧绿的瓶子装着他的鬼泪，一共三滴泪，炽烈而邪魅，带着他在天亮前野蛮生长的不愤和不甘，全部化成邪恶。
“您能不能在我死后庇佑几分“雾浓”？”
“她？用不着我庇佑。”
袁长生能看见了，魂魄回到他最初的模样，还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他想伸手去牵“雾浓”的手，想告诉他自己能视人了。
沈落抬起头，一张熟悉又可怖的脸大大方方落进他眼里，“容师姐？”
袁长生颤栗不止，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第70章 百万障门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