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哼，老东西，你果然不行了。”
长安居高临下看着光朱，预料中的暴跳如雷并没有如期而至，老头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下。这一瞬间，他的脸暗淡了几分，站定许久，偶尔目光往还在破口大骂的辛瑶身上施舍两眼，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回自己的小楼了。
被人困在亭子里出不去的辛瑶眼看着一个两个都跑路，留她一人在这里大喊大叫像个疯子似的就是没人过来理一理她。
辛瑶精神不济，觉得很累，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一次醒来，你还在亭子内，光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无声无息盯着辛瑶看，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坐要某个石墩上望着外头沉思。
辛瑶摸不准这老头儿的路子，她像是一个盲人摸象，看郁孤台的所有一切都是雾里看花，像一层笼着叫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心事这样重可不好，不是长寿之相啊。”
辛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短命，无所谓的翻个白眼，假装看风景就是不瞅他一眼。
“你不想知道这里的故事吗？”
“你有兴趣说吗？”
“你求我。”
辛瑶摆摆手，算了，不助长歪风邪气。
光朱左脚踏出，大喝一声，凌空飞起一掌朝着辛瑶边上的那个石墩打去，顷刻音石礅碎成了粉末，却露出了中间的一个头骨。辛瑶吓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识相的跑到了他身边站着，言辞恳切道：“我求你。”
摸了把胡子，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辛瑶，老头儿开始将他那串又臭又长的故事摊开来讲。
“你不知道啊，我年轻的时候可好看了，十里八村难得有一个我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说重点，怎么出去的重点，其它我都没兴趣知道。”
“你别急啊，我快说到了，”光朱拍拍身边的石墩，“坐吧，这凳子是干净的。”然后他又接着开始讲故事。
“这一切都得从我长得太帅讲起，因为容貌出众所以被一个神明相中要我做她儿子的爹，她把我强行掳来，从此就待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辛瑶听得津津有味，追问他：“你喜当爹以后呢，就这么算了？”
“那肯定不能啊，我跟那女神明虚情假意装恩爱，成功把人骗得团团转。趁着有一次那小子要去外面的世界见识见识，我将整条河都下了毒，知道鸩毒吧，我下的那毒比这东西还狠毒百倍，以自身的血为媒介，染红了整条河，那女人为了逼我天天让我啃食人骨，戾气环绕我变得百毒不侵。等他们回来我又骗走了她那枚铜镜，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刚刚好。”
辛瑶听得云里雾里，“这也行？神明这么弱？”
“这当然还不够，再狠的毒药对神明来说也不会致死，可她却有软肋，当她那个跟普通人生下的儿子喝下那些水毒发的时候，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了替自己儿子解毒将自己的神力都注入到孩子的柔弱的身躯里，我乘她不察砍下她的头，鲜血溅了我一身。”
“那你怎么不把长安也杀了？”
光朱沉默。
“那时他年纪不大只是个孩子，我一时心软便留下了他。从此以后他的身子变得十分差，河里的水将这里的人都毒死的七七八八，侥幸活下来的人不足一二。”
其实光朱没说，那一场架远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他差点被神明掐断脖子，是长安的哭声唤醒了她的母爱，以致于他才能从背后偷袭成功。倘若没有被逼着日日啃食人骨，光朱大概也不对了心怀那么大的恨意，尤其是有一日他竟然看到同门的佩剑，于是埋下了报复的决心。
辛瑶对这个故事没有太多感受，旁人的事情她也无法感同生受。
“故事你也说了，我怎么才能出去？”
“杀了长安你才能出去。”
“你不能带我出去？”
“我只能自己自由来去。”
谈崩了，辛瑶跟这老头套近乎就是图他能出入这地方，他说不能，那自己还跟他热闹个什么劲呢，又不是说书的还要有人捧场呢。
“你杀了长安就能出去，这里是他建立起来的牢笼，他既是牢房也是钥匙。”
辛瑶懂了，上古秘法中曾经见过有人将己身化成一座樊笼。
“他病病歪歪的，还有这本事？老头儿，你没有说实话呀，编了个漏洞百出不知所云的故事就想让我替你卖命？不如你先说说自己那一身充沛的阳气是哪里来的，然后再解释解释为什么长安的身子遇到我身上的寒气便冻得不成样子？”
“他可不像是个正常人啊。”
辛瑶总结道。
第120章 光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