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花一样，即使脸已经皱成一朵菊花，笑容依旧灿烂盛大。
“恩，不瞎了，以后也好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辛瑶的脸上此时长满了疑惑。
“怎么就好了？”
老头抽着烟，盘腿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有一搭没一搭跟辛瑶讲起他的故事来。
从前有个年轻有位的修行者也跟辛瑶一样为了心爱之人来寻神明之眼，他很幸运，在自己还没有倒下没有绝望之前便找到了神明。
“神明问我愿不愿意拿自己通身修为换爱人一世安康。”
“当时我犹豫了，我是整个山门的骄傲，是下一任掌门，因为某次下山捉妖受伤昏迷被她捡了回去，我们门内都是男子，还在婴孩时期就被师父带回山中修行，自然不知这世间女子的美妙，那柔软的身体与温柔的话语，那些美好具象的发生在我身上，你知道沉沦是什么感觉吗？你不会知道的。如果我没有下山，我就不会遇到她，直到遇见她，我才知道做人的美好，那些快乐远远不是山中漫长的修行能带来的。”
“修行是冷酷的，而她的漂亮温和的，我那时脑袋里只有一句话，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呵呵，老天可能是看不惯我这么幸福吧，她生病了，人很快便要灰败下去，我们的快乐太短了。”
修道之人年年岁岁容颜不变，刚开始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他们成了一对恩爱的姐弟，再后来别人以为他们是母子。
最先崩溃的竟然是他，眼看着爱人一点点老去，那些肉体的欢愉再也体会不到，老头儿比她更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回师门偷驻颜丹，也仅仅是保住她的容貌不再老去，可已经太迟了，那会儿他们的年龄看着相差了二十几岁。
家中的铜镜都被扔了，他们不再跟邻居有来往，开始远走他乡，他，竟然想要抛弃她。
“听闻沙漠中有神仙之眼，我带着不远千里来寻，那时她的身体已经吃不消长途跋涉，却还要跟着我一起走过千山。见到神明后，我们祈求让她永保年轻，那天神明吃吃地笑，像个孩子一样一脸天真的问我要拿什么代价来替她回到年轻，神明说我只有这一身修为他还看得上眼。”
一身修为，于普通人而言不过如此，但于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来说，便要第二条生命，要抽走他们的命，一命换一命，神明的条件很苛刻。
“至少你没想过要换一个姑娘。”
辛瑶冷静的说道。
是啊，他心里有了嫌弃与比较，却还是没有放弃她，这大概是神明最后只要他一身修为的原因吧。
可惜，他不舍得。
“那后来呢，你不舍得散去一身修为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就不见了，我找遍了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没有，当时很难过，可是哭过之后又庆幸，我知道如果她逼我，我最后还是会将一身修为与神明交换的。”
那时他不懂，爱与存在不是必然，他只是害怕自己心爱的姑娘永葆青春，而自己失去修为后会瞬间老去，他害怕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时会被抛弃。
第145章 瞎眼老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