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汉子眉开眼笑的开口说道:“少爷,今天想去什么馆子?”
潘蟠问叶成昌想吃什么,叶成昌来南京也没多久,即没尝过什么本地名菜,也更没什么主意,让潘蟠随便选就行。
两人上了马车,刚靠上软塌,潘蟠就撩开车帘问驾车的汉子:“苏亮呢?”
原来等在学堂门外的应该是两人,都是潘家家仆。
这个精壮汉子叫潘春四十多岁,身子壮实,不过一脸的沟壑很显老,网巾下的头发也已经花白,如果只看脸,这就是个小老头。
潘蟠父亲年轻时到安吉采买茶叶,在山林脚下发现个的一个饿荤的乞丐,便发了善心给了些干粮。
为报恩也为以后有口饭吃,乞丐求得潘堰,入了潘家为奴做仆,从此随主家姓潘改名叫潘春。
因性子忠厚老实,手脚勤快,被潘堰安排到南京城照顾自己儿子,潘春和潘蟠说话总是眉开眼笑的,总是张着两臂想护着潘蟠。
还有一人理应和潘春一样,在学堂门口等着潘蟠。名叫苏亮,三十多岁是个自卖奴,在潘家也有十来年了。
因为脑子灵活反应快,就与潘春搭档,只要小主人潘蟠出门,就随在身后。
不过苏亮好赌成瘾,但凡是得空必定要去附近的宝局玩上几把。
整日等在学堂门口的苏亮,早就烦了,不过因为北城又靠近成贤街,没有明开的宝局,他就上午和下午趁潘蟠不会出学堂的空。在街角、暗巷寻摸喇虎局。
“喇虎”就是一些街头混混、无赖、乞丐的笼称。因为他们总在街角暗巷里,组设赌局,所以叫喇虎局。喇虎局有个特点,就赌资千奇百怪,小到半碗剩饭,大到一条人命,无奇不有。
马车路过一条昏暗的巷子,潘春停车朝里面喊了一声,巷子里也应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人从巷子里出来,手里提溜着几件破衣烂衫。只见他斜着眼,笑嘻嘻的看了看伸出院子的树杈。
一句“走你”,就将破衣烂衫抛挂到树杈上,开心的拍了拍手走向马车。
潘蟠车窗里看见这一幕,缺不觉得好笑,很不满意的问道:“苏亮,你干嘛呢!”
苏亮嬉笑着快步小跑,到马车车窗旁:“回少爷,刚和几个喇虎玩了几把。这不,赢了套烂衣裤,谁要那破东西。不过,那怂现在是光着腚?拍兀?????!
潘蟠放下帘子,气呼呼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叶成昌轻笑着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家小厮气着你了?”
潘蟠恨恨的解释:“嗯,整日里就晓得耍钱,还常常在我爹面前嚼舌头,害我出丑。挨先生顿板子,到他嘴里是学堂就我一人挨先生板子。和同学打架,就说多少人就打我一个。哼...”
马车驶到一处酒楼停下。
潘春和苏亮在一楼大堂坐下,潘蟠和叶成昌二人则上了二楼。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尊卑,不管在内还是在外,主、仆,男、女都得分桌,就是主子请仆人一起喝酒吃饭,坐在一厅也不是坐在一桌,要么高矮桌,要么就是里外桌。甚至一家子去看戏,丈夫如果去东边的男人堆里,妻子就得去西边的女人堆里。
上楼的两人寻了一处靠窗户位子坐下。
在等菜的间隙,无聊的潘蟠朝窗外看了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便叫上叶成昌:“昌哥,你瞧,对面有个宝局,我说不出半刻,那贼小厮准进去。”
菜上了几道,一直盯着窗外的潘蟠就看见,苏亮一边糊摸嘴一边放着裤带,横穿马路撩帘进了宝局,瞧的潘蟠眼睛都冒出了火。
叶成昌笑着推了推:“嘿、嘿,回回神,潘潘。”
回过神来的潘蟠问道:“咋啦?”
叶成昌莞尔道:“想不想整整他?”
潘蟠有些惊喜的问道:“怎么,昌哥有法子?”
叶成昌一脸淡然:“不然我这‘哥哥你不是白叫了?苏亮肯定是要楼下的潘春走的时候叫他,一会你让潘春不要叫他好了。”
潘蟠想了想摇摇头。
“这盘锅贴,往里添点料,一会打包,偷偷嘱咐潘春别吃。”
潘蟠还是摇摇头:“不解恨!”
“这也不行?也简单,他不是好赌么?我和他赌,也让你‘走你一回?也让他打回腚?牛俊
潘蟠先是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就暗淡下去:“成么?他可是赌了好些年的了。”
“我且问你,苏亮每月月钱多少?”
“不知道,家里头管事的晴姐姐说过,花匠每月有二两的例银子。”
“嗯,我知道了,你有铜子么?”
叶成昌心里估算着,估计有个一二百文就能让苏亮入套。
“没有,爹爹说不能满身铜臭,从不让我用铜子儿,让我用银子。喏,只有这么多。”
一个小锭被潘蟠掏出来。
嘶...只有...这么多!
这小锭子足有五两,牛犊子都能买个大半头了!果真是狗大户。
“行了,有这本,够让他裸奔一回了。”
“咦?什么叫裸奔。”
第4章 加深友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