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遮了大半,李艺立刻站起迎了上来,看着那将军满脸看儿子的表情,面露疑惑,这是李世民身边的哪位?
李艺在一旁说道:“奇儿,快来见过你程叔父。”
哦,只会三板斧的程咬金。
老爹这样一说,李奇就想起来当年看的电视剧中,一个拿着一柄大斧头的胖汉……
“见过程叔父。”李奇恭敬行礼。
程咬金审视了李奇一番,赞叹道,“果然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大器,老哥有此麒麟子,怎么不向俺老程说?”
李艺闻言脸皮发红,便勉强解释道:“少时送去山上学艺了……”
李奇:“……”
不过程咬金立刻毫不客气揭穿了他,“为何吾嫂说,是你不知哪年弄丢的?”
李艺:“……”
看来程咬金与自己家关系应该是最好的了,不过也难怪,程咬金不仅活得久,而且善始善终,这都是有原因的,和自己老爹这种臭脾气都能处得这么和谐,更遑论其他人了。
“好了,闲话就到这里了,李奇接旨!”
李奇一听,心底便是一沉,看来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天大地大,李世民最大,回长安去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旨意十分简单,说自己靖边有功,要求即刻入京见驾,还有封赏云云。
估计是躲不过了。
“程叔父,小侄可以明日再动身吗?”李奇问道。
“自是可以,但不可迟延,尽快入京吧。”程咬金答道。
“明白了。”李奇有气无力地答道。
宣完旨,一家人便送走了程咬金,程咬金此行还有别的事,他奉皇帝旨意犒军,不便多留,这也是这位大唐名将耍的一点小心机,不想让李艺有更多的戒心,目的是中和这道有些不合时宜的圣旨传达出的某种意味。
在泾州传完旨劳军已毕,程咬金匆匆而别,往松州和豳州而去。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天,依旧阳光灿烂。
泾州城外,李艺与孟氏,送行李奇。
倒也没有说什么伤感之言,只是叮嘱自己在长安不要惹事之类的话。
李奇倒是听得十分认真,这爹娘虽然是便宜得来的,但比没有爹娘好。
二人叮嘱,李奇连连低声称是。
入长安便做一条闲鱼,对李奇来说过于简单,他甚至怕因为闲不住,心中藏了许久的优越感又跳将出来,去李世民面前找存在感,以他这种性格,极容易出事。
孟氏又叮嘱,过年时便会来长安,带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一起团聚。
姐弟俩这时还在睡觉呢,也幸好自己出发得早,不然罗兰一哭,李奇估计还要再留一两天。
李奇骑着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出发往长安而去。
送别了儿子的两位,盯着李奇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回往泾州城。
……
护送李奇的是李艺身边的护卫,是守泾州时自己的贴身卫队,约有一百人,个个都骑着马,在雪未尽化的荒野中浩浩荡荡地前进。
守泾州时的薛偏将,也在自己的队伍中,他是李艺手下护卫,这次回长安去当李奇的管家,还负责从长安传递信息给李艺。
李奇还不知道这块黑炭有当管家的才能,一问,更惊讶了,原来这位憨厚老实、嗓门挺大的薛偏将很早之前就是自己家的管家,下马管家,上马管兵,也是一个奇才。
此行长安,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对于李奇来说,发生的事必定与他无关,好吧,无关是绝然不可能的。
李奇已经听说了自己老爹干的事,一下子惹了四个大世家,关键是为什么要扣到我的头上?
细想了一下便了然了。
李艺拉不下脸来向李世民称臣,他是李渊封的燕王,是十几万天节军的主帅,是大唐西北边关的军魂,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新君,心中难以决定取舍,只能做一下试探,能否得到想要的答案,谁也不知道。
至于旧日与李世民的那些事,他心里怎么取舍,没人知道。
“所以,我老爹把我当过河卒子了?”李奇苦笑。
若能在泾州继续发霉,日后继承爵位,再差也是个国公,那正合李奇之意,边关虽荒凉但是自由,表现好点,在过后几年的大战中立点功,说不定又是个王爷。
李世民最大的优点,便是知人善任,没有一般君王那种多疑的性格,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善终肯定没跑,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除了碰了红线的,几乎都是善终的结局。
马上皇帝下了马,拿起笔还能将一个国家治理好,已非易事。
“但那毕竟是史书和演义里的故事,能有六成是真的,便算我李奇走了大运。唉!头疼!”
对面见李世民,李奇还是十分期待的,离长安越近,便愈发期待,毕竟别人只在故事与史书见,自己可是要亲眼目睹了!
卒子过河,一往无前。
……
贞观元年正月,帝召王入京。或以为不可,王并无顾忌,对曰:“陛下圣明,我有何惧?”,乃行,随行者百人而已。
第4章奉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