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眉头皱得比谁都深,因为这个燕王爷的传,太难写了,若照实,写出来,少不了要挨骂,若不照实,用春秋笔法,又有违他心中的准则。
算了算了,先写完再说。
“后遇天下大乱,贼欲侵掠宫中,留守官虎贲郎将赵十住、贺兰宜、晋文衍等皆不能拒,唯有艺独出战,破贼不可胜计,威势日重。
十住等颇忌艺。艺阴知之将为乱,乃**于众曰:“吾辈讨贼甚有功效,城中仓库山积,制在留守之官而无心济贫。此岂存恤之意也?
以此言激怒其众,众人皆怨。既而旋师,郡丞出城候艺。艺因执之陈兵,而十住等惧皆来听命。于是发库物以赐战士,开仓以赈穷乏,境内咸悦。”
写完一段,史官挪了挪胖胖的身子,他已经开始咬笔头了,“到底要听谁的,得罪了哪边都不好。为什么又是我面对这种问题?”
罢了,先继续再写写,不信他们能拿他怎么样,大不了,逃了便是,大唐这么大,难道还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正想着,黑漆漆的屋里漏进了光,照在他的身体上,然后一张纸条飘了进来,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别想跑。
胖脸不由地苦了起来,自进了这里后,他就没笑过了,他爹说,不会笑的人,就是没有秘密的人,没有秘密的人,也就没了用处,没了用处,就会被挤出长安,永远也回不来。
苦成一团的脸恢复了笑,他爹还说,眼睛眯得越细的,越能看见细的东西。可这不是一句废话吗?
“武德三年,艺见紫薇,正应长安,乃承天命,奉表归国,召封燕王,赐姓李氏,预宗正属籍。”
好像找到了什么诀窍?
“太宗之击刘黑闼也,王领本兵一千破黑闼弟什善于徐河,俘斩八千人。”
还是数据好改。他本想把八千改成八万,但又看到前面的数万已经被他改成了一千,不能改。
他下定了决心,可又想到另一位燕王爷在松州之战那更离谱的战绩,他咬起了笔尖,“万一,那帮搞历史的考证起来…等等,他们信不信关老子屁事,就这样写吧。”
“明年,黑闼引突厥俱入寇,艺复将兵与隐太子建成会于?持荩?蚯肴氤?咦妫?鲋?鹾瘛!
他又耍起了笔,“要不要把‘隐太子建成会删了?”
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删了,也好,不删,好像也挺好。
“算了,先留着吧。”
“俄,拜左翊卫大将军。太宗左右尝至其营,艺盛情款待之。回营后,大加赞赏。时突厥屡为寇患,以艺素有威名,为北夷所惮,令以本官领天节军将镇泾州。”
他又开始想,这里删改掉的那几句,会不会又引来一顿痛揍,秦家那几个人,也不好惹。
“好纠结啊!”
“太宗即位,拜开府仪同三司,仍为燕王,领天节军镇北境,贞观元年,退突厥于泾州,明年,参与灭梁之战,贞观三年,因坠马而请致仕,三请之,帝方准,居长安,每日伴书,怡然自得。”
贞观十三年,正月,燕王罗艺薨于长安,谥号武,陪葬昭陵。
第54章燕王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