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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江淮一带,暮色已然降临。
      接待的官员早已等候多时,远远的,驿站报信的小吏就看到了标有秦王府标记的马车,便向上通传好以作准备。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招待不周,失敬失敬!”江淮道知府一副谄媚的嘴脸,讨好到。
      “不必多礼,且派几个负责修书的官员来,仔细给本王讲下水患近况如何,也好因地制宜,加快赈灾流程。”褚晏一摆手,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早看多了,虽看得出这知府有意讨好,但眼下也没多余的功夫和他打太极。
      知府一愣,磕磕巴巴到:“王爷,那下官准备的晚宴…”
      褚晏一皱眉,刚要出言拒绝,就发觉袖口被轻轻的拉了一下,小厮打扮的云黛正瘪着嘴,楚楚可怜的样子,褚晏这才想到,这家伙只在马车上用了少许糕点,此时估计正饿的慌。
      “那就先用膳吧!”褚晏一声令下,知府顿时一脸喜色,看来这秦王也不是那油盐不进之辈啊,若是今晚能一同入宴,好歹也能套些近乎不是?
      知府察言观色,见秦王身边一小厮打扮的瘦小少年模样很是漂亮,那身段,若是扮作旦角,该是何等销魂,再观行为举止,还与秦王关系颇为亲近。
      这知府心下暗自揣度,这秦王,莫不是有那龙阳之好吧?怪不得听传闻说其不近女色,原来其中关节在此啊…
      待到了知府府上,秦王表面看上去不动声色,实则疑虑重重,小小地方知府,家中装潢竟如此规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亲王将臣了。
      一瞥那知府,弯着身子,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又抬头挤出了一个笑容。
      看着他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体态肥胖,走起步来也十分笨重,秦王心下更是不喜,这不知道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养的这般圆润,江淮道有这样的父母官,真是可悲。
      “王爷,下官已着人备好了菜,请王爷先行入座。”知府请到。
      褚晏坐到上首的位置,云黛也跟着站到他身边伺候着。
      知府了然,唤来手下的差役,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便坐到褚晏下首的位置。
      “今日王爷莅临寒舍,蓬荜生辉,能与王爷此番共事,真是下官三生有幸!”知府敬酒道。
      褚晏轻哧一声:“我说娄知府,你这宝地若要说是寒舍,那普天之下便没有什么桂殿兰宫之类的屋舍了。”
      娄知府讪讪一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气氛尴尬时,侍女们鱼贯而入,将菜肴端了上来,依次摆开。
      踏节的盘和鼓已经摆好,歌妓也按着原先的吩咐,待宴席备好,诸女长袖漫舞,袅娜腰肢温更柔,闲婉柔靡,步步生莲。
      云黛在边上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场面,真真是太隆重了些…
      褚晏看着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道:“别做这埋汰相,坐到本王边上,布膳。”
      云黛乖巧应下,边给褚晏夹菜,边忙着往自己嘴里塞,含糊的说到:“这味道也忒精妙了,王爷,你说地方上一个小小的知府,就可使的如此大的排面,看来这江淮道的底子很是殷实呐!”
      听得云黛如此评价,褚晏的脸有些黑了下来,是啊,小小一个江淮道,接待他这个王爷就有如此铺张,外面如今还有不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他们却坐在此处歌舞升平。
      褚晏一时间味同嚼蜡,看着座下一众人沉迷其中的醉态,他反倒愈显的清明几分。
      娄知府自被褚晏挤兑一番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的样子,现下看着褚晏脸色不好,更是胆战心惊,猜想着褚晏不好女色,定是不爱看这些歌舞表演,于是差仆役让那些歌妓退下了。
      众人不知所以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娇笑:“奴家来迟了,各位大人多日不见,可还好啊?”
      云黛只觉得那声音娇绵缠人,她一女子听了也觉得骨头也酥了,定睛一瞧,此时立在堂下的,是一作旦角打扮的艳色优伶——
      凤髻金泥带,分翠拢香丝,浅蓝花衣裹身,裙褶泄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目含秋波,媚眼如丝,宜喜宜嗔之态,我见犹怜。
      娄知府一看他来了,拭了拭额上的汗,既是不爱佼人,偏慕檀郎,今日这尤物一来,哪怕治不住这正容亢色的秦王殿下?
      褚晏一看这伶人,便知这娄知府是何意了,怕是觉得他有断袖之癖,想投己所好,再一瞟云黛此时的神色,非但不恼,竟还有几分看痴了…
      轻咳一声:“乱看什么呢!”
      云黛呐呐道:“王爷,好漂亮的女人啊!”
      褚晏扶额已不想再多说什么,半晌还是对着云黛微微加重了语气:“谁告诉你他是女人了?这是个男人!”
      云黛哑然,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神:王爷莫不是吃醋了吧…
      这优伶一进来便注意到了坐在上首的褚晏,一身玄色镶边长袍,额间覆着一条双搭尾龙背银带,面白似玉,长眉入鬓,风姿冰冷,贵气逼人。
      知府也屈于他下,此人且不论周身气度,定然也是人中龙凤,算是这江淮道难得的贵客,许是上京那边来的贵客。
      优伶计上心来,自报姓名:“各位官老爷唤奴家藕官就好,今日怕是扰了您几位兴致,藕官给各位大人唱唱曲解闷儿,还望别怪罪!”
      那藕官一开口,竟唱起那淫词艳曲来勾人:“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
第十章 鹤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