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一根木头，把明天要殿试的人差点气得失眠，早上起来带着一身低气压进宫去了。
“唉，怎么才过了一刻钟。”少女已经不知道看了几回西洋钟。
每看一眼都得感慨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太煎熬了。
夏父在边上也觉得难熬。
皇宫他现在没法混进去，虽然做好完全准备，即便太后在，说不紧张还是假的。
在夏家人的紧张中，陆君然正挥笔疾书，皇帝亲自出的卷，而且离得远，皇帝暂时还没能看清他的面容。
但他能敏感的感受到皇帝和其他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几回。
作为会元，肯定是受瞩目的。
他计算着时间，看着一直笔未停，实则掐着点。
在他落下最后一笔时，果然监考官也高声喊时间到。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有人将试卷收了上去，由皇帝亲自阅卷。
而他的卷子不用多说，自然是第一个交到皇帝手中。
“陆……君然，名字好，字也好。”皇帝看了几眼，便夸了起来。
等详细看完卷子，再又慢悠悠把他的卷子给内阁一众阁老，翻阅其他人，拿出其中三分对比着什么。
下边的考生紧张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陆君然、季兴、王仲礼上前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忽然就从大殿内传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被点名的三人都是前三，是意料之中，不过其他考生还是免不得感到失落可惜。
以前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在殿试的顶替了前三之一的。
陆君然整理衣襟，从容地跟上前来带路的太监，与其他人一齐进了大殿。
“都抬头朕看看。”皇帝知道陆君然年轻，但如此年轻的身影落入眼帘，还是忍不住吃惊。
他也是个爱才的。
陆君然依然抬头，不卑不亢，用余光把皇帝看清自己面容时的震惊扫了个清楚。
果然，皇帝会诧异。
可他还是还是低估算了皇帝的反应。
皇帝此刻哪里是诧异，是震惊！
眼前这个人年轻人，和……前太子长得太为相似！
而且、而且都姓陆。
皇帝愣在那里，首辅如今是朝中唯一的老臣了，见到陆君然的时候跟皇帝想法是一样的。
他也见过前太子，眼前的年轻人，那眉眼、神态……起码有七成和前太子近似。
但他比皇帝回神得快，暗中偷偷去观察皇帝的脸色。
当年的事他知道不少，前太子一家三口的遗体都下葬了，如今这个人就只是像！
“陛下。”他免不得要提醒皇帝一声，让皇帝别在此事上失态。
皇帝恍惚回神，想起来自己现在要点状元了。
他抬手，先指向陆君然，然后挪到醒王的考生。首辅的心头一紧，他看过陆君然的文章，这是个好苗子！皇帝可别在现在犯糊涂，错失一个天才！
皇帝：“王仲礼榜眼。”
首辅的心还吊着。
皇帝又道：“季兴探花。”
最后就剩下一个陆君然，皇帝收回手，目光沉沉。
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怎么偏偏长了那样一张脸！
“状元……”皇帝说了两个字，又停顿在那儿。
首辅屏住呼吸，如若皇帝不点陆君然为状元，那还得对世人有一番说法和交代。陆君然这个面容，若是被藩王们知道，那必然要生事和谣言的！
那皇帝不是对着天下人说自己为当年前太子身亡的事心虚！
“状元……陆君然！”皇帝最后还是咬了牙。
他是心虚，更有多年不曾感受到的惶恐，但正是这样，他才不能乱了手脚。
陆君然三字尘埃落定，首辅长出一口气，而当事人眼底藏着冷色，与其他人一同行大礼。
第115章 面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