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了自己几天的裹脚布终于解决了,文生躺在床上,竟然兴奋的睡不着,说句心里话,他也不知道这么兴奋,是因为面对疑难杂症,还是又能见到荷香的缘故。
来回翻了好几个身,文生睡着了,只不过这次的梦里,他没有遇到太爷爷江三水。
第二天,天刚一亮,文生便起床生火做饭,饭好了又进了里屋,将父亲叫了起来。
江石正睡得迷糊,被文生叫了起来,掏出了怀表一看,才5点,疑惑地问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爸,我要去趟城里”,文生回。
“前几天不是才去过么,又去干嘛”,江石起身穿上衣服嘟囔着。
“溜达溜达”,文生撒谎道。
最近家里也没什么事,自己也能忙过来,儿子已经20岁了,既然想去城里玩玩就去吧,江石在心里想着,只是叮嘱了句:“早点回来”
“奥”,文生嘴里嚼着饭,嘴里应了句。
饭后,文生走到马棚里,给马喂了水,便套上车,赶着去了县城。
兰溪镇城中,一间简陋的土坯草房,屋顶铺着茅草,墙壁上粉刷着石灰水,家里的陈设十分的朴素。
往院子里一看,一对母女在院子里忙碌着。
一个大着肚子的十**岁样子的姑娘,她穿着一身蓝绿色的衣服,旁边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大娘,
“荷香啊,你去歇一会儿吧,娘自己来就行”,老大娘对那姑娘道。
“娘,我不累”,荷香回了句
自从那个年轻的神医治好了母亲,荷香每天便盼望着他赶快来,把自己也治好。
可这一等,就是七八天,这些天荷香每天都度日如年。
身子越来越瘦弱,而肚子却越来越大,邻居们看见了都笑话她们母女,荷香只能把委屈的眼泪,咽进肚子里。
荷香的母亲每天都以泪洗面,嘴里便咒骂老天的不公,念叨着要替女儿受罪,荷香每次听后,更为难受,两人相拥而哭。
“有人在家吗”,文生拴好马车,朝着破房子里喊了句。
“谁呀”,里面的荷香娘走了出来。
一看见是文生,荷香娘顿时留下了泪水,直接便给文生跪了下来,边跪着还边哭着重复说:“恩公,请快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
而院子里的荷香,听见母亲哭,也拖着笨重的身子走了出来,看见文生也是哭的不能自已。
文生被眼前这一场景,鼻子一酸,也是十分的难受。
赶紧扶起了荷香娘,对她说:“大娘,我这不是来了嘛,赶快起来”
扶起荷香娘后,文生和荷香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视线刚一接触,便迅速的低下头,望着各自的脚尖,而文生此时,连耳朵都已经红了。
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让荷香把手伸出来,看看她的脉。
他发现荷香的脉象很奇怪,荷香虽然命悬一线,体内的那股邪气占了上风,但是文生发现,荷香体内还有一股正气,两股气在她的体内争斗,实在是奇也怪也!
“我今天倒是带了一个治病的方子,但效果怎样,我也不知”,文生坦诚地跟荷香母亲说。
“恩公,不管结果如何,荷香都信你”,荷香一脸平静地说。
说罢,文生卸下了肩上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了黄精和魏忠来婆娘的裹脚布,刚一拿出来,屋内的三人都黑下了脸,因为魏忠来婆娘这裹脚布,着实的臭啊。
怪不得有句话说得好,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荷香母女一看此物,顿生不解。
“小大夫,这……”,荷香娘好奇地问。
“奥,这是药引子”,文生假装没注意到荷香母女诧异的目光,说道。
又吩咐荷香娘,去外面烧一些干草,把灰收集起来,走到厨房里,拿出了一只碗,将黄精泡进水里。
片刻,一切都准备好了。
文生接过荷香娘手里的草木灰,把它洒进了泡着黄精的碗里,又用筷子搅拌均匀。等到草木灰成了糊糊状的时候,把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涂在了裹脚布上。
又从包里掏出了剪子,看了一眼荷香的脚,照着尺寸剪成了脚的形状。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给荷香敷药了,文生却摸了摸头,不好意思起来。
“恩公,有什么问题吗?”,荷香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要姑娘把脚露出来,我要在姑娘的脚上敷药”,文生摸了摸鼻子,红着脸说。
荷香听了,脸也红了起来,在那个年代,脚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荷香脱下鞋和袜子,露出了雪白的脚。
文生道了句得罪,便扶着荷香的脚开始敷药。与魏忠来婆娘的脚不同,荷香竟然从未缠足,这让文生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将那块裹脚布贴在了荷香脚上,文生又从包里掏出了几块白布,将荷香的脚缠上。
一套流程完事后,文生鼻子上冒起了汗,而此时的荷香刚缠好布,便红着脸快速地将袜子和鞋穿上,跑了出去。
因为要敷十二个时辰,文生明天要帮着拆药,也要看看治疗的效果,所以他便住在了荷香家中。
 
第7章 进山采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