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悄悄地退进了林子里,孙先生曾警告他不要被发现,反正自己已经摸到了文生的踪迹,这就抓紧赶回去报告好了,于是他一溜烟儿的奔着山湾子村而去。
文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溪水在脚旁汨汨的流淌着,前面又来到了谷口的那株老榆树下。
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文生停住了脚步。
画!是画不见了!津门散人屋里墙上挂着的那些山水画,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刚才那白灰水粉刷过的墙壁上面却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它们与散人叔叔一同,都不见了!
文生心里一紧,他努力回忆着上次谷中的景色,似乎的确与这次的有所不同。
他边回忆着边往前走,他突然一下子便愣住了。
因为前面也有一个谷口,竟与方才出来的地方一模一样……
谷口那里站着一株老榆树,一条狭长的小路直通山谷深处。
他赶紧往那里跑了几步,谷口里一条小溪潺潺流着,低头细看,水中有着同样的小鱼在欢快的游动着,向谷中望去,也是同样茂密的榆树林,一条小路蜿蜒着伸进林中。
文生揉了揉眼睛,难道这山里有两条峡谷,榆树左边的是扶桑谷,榆树右边的是龟溪谷?
上次和散人告别时,自己根本就没有留意谷口的位置,方才的谷口是在老榆树的左侧,而这一道却是在老榆树的右边。
难道是走错了,肯定是自己走到另一山谷里去了,文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沿着谷中小道一面走着,细看之下,这山谷与刚才走错的那道果然有所不同,崖壁似乎更陡了些,那些榆树散发的气味儿也似乎更浓了。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拐过了一座小山包。
眼前熟悉的景致又如同一个模子般的复制在了面前:简陋的土坯草房,屋顶铺着茅草,屋外是开垦过的菜地,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做饭声。
文生激动的心在“嘭嘭”直跳,这一幕太熟悉了,搞不好里面又会出来一个汪老二!
他快步上前,未到屋门口便已大声喊叫起来:“散人叔叔,文生来看你啦。”
门里走出来一人,文生一见几乎顿时背过气去…….
从屋里走出来的,正是汪老二!
“哎我说你这后生怎么又回来了?”,汪老二面露诧异的表情,用三角眼斜看着文生道。
文生半晌缓过气来:“你…你说什么返回来?我进来的是另一个山谷呀!”
“哼,什么另一条山谷,我竹鼠干还没做完,你就又回来了,你看看”,
汪老二说完,举起手里的锅给文生看。
果然,那竹鼠干还躺在里面。
文生二话不说,抢步走进草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木板床,简单的桌椅,灰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
这个墙壁上有山水画!
文生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蓦地,他止住了笑声,转过脸凝视着汪老二,平静的说道:“津门散人在哪儿?”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津门散人吗。”,汪老二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文生并没有理会汪老二,只是走到床下,慢慢地蹲下身,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碗,递给汪老二看了看说道:“那这是什么?这是我上次治疗腿伤的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汪老二的大鹰钩鼻子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三角眼紧紧地盯着文生。
文生也不甘示弱的目光凝视着汪老二。
两人就这么久久的对视着……
良久,汪老二笑了,笑的有些那么莫名其妙。
他自言自语道:“先生说你小子脑袋灵光,的确不假”
“快说,你把津门散人藏到那里去了?!”,文生怒气冲冲地问。
看到文生歇斯底里的吼着,汪老二并不在意,相反笑的更加灿烂了,良久说道:“你过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真的?”,文生睁大眼睛说道。
汪老二笑着点了点头,径自往前走去。
文生赶紧追上前去,还没跟上,只见汪老二迅速地转过身来,朝着文生扑了过来。
文生未及躲闪,汪老二便伸出右手,在他的腰眼处轻点了一下。
被这一点,他只感觉浑身无力,瘫倒在了地上。
眼睛越来越沉,头越来越晕,他看到汪老二蹲在自己面前,而汪老二旁边,隐约地还站着一个人。
文生只感觉这人有些似曾相识,奈何视力越来越模糊,实在看不清这人的面貌……
只听得汪老二说:“先生,文生只是个孩子,料想不会坏了我们的事吧”
未听到站着的人说话,文生便闭上了双眼,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17章 龟溪谷与扶桑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