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这满楼肃杀之气,再次叹了一口气。
可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他在长乐坊宴请突厥王子。她恨恨的戳着台面上的五十两银子,真是鬼迷了心窍,宋时镜将银子送到她跟前时,她竟然连半点思考都没有就应了下来。这下好了,大概明天,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突厥王子在她的长乐坊遇刺,到时候怕是小命休矣。
昨晚宋时镜回去之后,被御史大人指着鼻子骂了许久,等他骂完之后,宋时镜这才慢悠悠的说:“请张大人明日在长乐坊宴请阿史那王子。”
御史大人一口气噎在胸口处,“你知不知道,明日是第三日了,你再查不出真凶来,皇上若是发怒了,谁也救不了你!”
宋时镜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张大人放心,明日,凶手自会落网。”
御史大人眯起满是风霜的眼睛倪向他,半信半疑道:“当真?”
“当真。”
阿史那收到邀请时,虽然不甚耐烦,却还是去了。
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黑衣人的面巾被挑落,剑还指向阿史那王子。阿伽挡在阿史那王子前面,满眼戾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余沉给千刀万剐。
余沉一脸惊恐的看向宋时镜,手中的剑一点一点收回来,这娘儿们不是善茬啊。他可怜巴巴的退回宋时镜身后,退一步,再退一步。
宋时镜设了一个局,假意在长乐坊宴请阿史那王子,一面吩咐余沉假意行刺。
余沉三脚猫的功夫,定然伤不到王子。他不过想借假行刺王子一事,真正试探出阿伽。
阿伽并没有让他失望。
尽管看出来余沉是个半吊子的功夫,她依然还是挺身而出,护住了阿史那王子。
阿史那推开身前的阿伽,直直看向宋时镜,沉声问道:“不知二位大人是何意?”
御史大人觉得自己老命休矣。在宋时镜提出宴请阿史那王子的时候他就不能答应。冷汗直落,想半天也不知道搬出那套说辞比较合理。
宋时镜笑了笑,对阿伽道:“姑娘好功夫。”
阿伽蹙着眉,冷笑道:“你们就是如此对待他国王子的?找人行刺?你们堂堂礼仪之邦,竟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宋时镜淡淡道:“惊扰了王子,还请恕罪。不如此,怎么引得姑娘出来?”
“阿伽不懂大人什么意思。”阿伽眸色渐冷。
宋时镜将怀中的两根银针拿出来,摆在她面前:“姑娘看着可还眼熟?”
“不识。”阿伽撇开眼。
阿史那蹙眉,总觉得两人在说的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不知宋大人是何意?”
“使臣死时,现场无打斗痕迹,桌上还有未用完的酒菜,他全身除小腿轻肿外,全身上下无半点伤痕,可是在他的头颅处,却发现一处针孔,形状是这样的。”宋时镜做了一个斜上的手势,“余沉验尸时,将银针从他头颅处取出,银针已经进入头颅深处,死死的钉在了头骨上。现场无打斗挣扎痕迹,凶手与死者相识。”
余沉在他身后看了看两根银针,嘟囔:废了老子好大劲才取出来的。
宋时镜瞥了一眼余沉,继续道:“能将银针刺入人头颅深处并且死钉在头骨上的,本官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暗器,名为袖箭。”他看了一眼阿伽的手臂,道:“此袖箭小到可隐身于衣袖之中,装上袖箭,十丈亦可杀人于无形。”
顿了顿,他看向阿史那王子,问道:“听闻突厥盛产金刚石?”
“是。”阿史那一时竟然未察觉他为何突然转换话题,顺着他的话答下去。
阿伽闭上眼睛,靠在阿史那王子的怀里,一声未吭,仿佛此间与她都没什么关系一般。
宋时镜指着桌上的银针,道:“此针为金刚石所铸,坚硬如磐石。此乃,杀人凶器。”
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
第7章 阿伽姑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