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录像显示，林思源于雨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就赶到了那娜父亲的家门前。
“那里面……装了什么。”那娜颤抖着说。
画面中的男子面容俊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头利落的短发配上这个年龄大都会穿的白衬衫，就好像是校园里会被女孩子吸引的那种清爽利落的大学生。
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银灰色的布袋，里面鼓鼓囊囊。
那娜猛趴在电脑前，紧紧盯着那灰色布袋，直到画面中的男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
纪昶不忍，想要掰过那娜的肩膀不让她去看，但此刻那娜好像浑身充满了力气，饶是一个成年男人也无法撼动她一分一毫。
罗其晗拍拍纪昶放在那娜肩上的手背，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对那娜说：“真正的布袋在你那里，不要被他左右了情绪，他只是一个和你在意的人有着相同面貌的，一堆毫无温度的代码。”
纪昶松开了手，“他在审讯室，一起去吗？”
“不了，”那娜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在监控室看着，你们去吧。”
审讯室座椅上的男子此刻神态自若，就好像他对于自己会坐在这里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罗其晗拉开椅子发出巨大声响，紧接着又将审讯记录册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这本是刑讯技巧之一，旨在审讯前给嫌疑人以巨大的威慑力。
但林思源看见罗其晗此番动作，却嗤笑一声，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进来的二人。
罗其晗眉头一跳，内心腹诽：还是个老手。
“说说吧，林先生。”罗其晗见一般手段不管用，索性开门见山。
纪昶也紧跟着坐下。
“我是来自首的，前因后果作案经过我都已经和接待我的警官交代完了，想知道？去问那位警官啊。”
看见本该青涩单纯的少年面庞，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说着毫无人性的言语，监控室内的那娜暗自攥紧了拳头。
纪昶同样看着与往日战友同样容貌的林思源，内心的波动并不比那娜小。
罗其晗冷笑，不理会林思源所说，道：“认识那娜吗？”
“认识，那老头的女儿。”
罗其晗举起放在证物袋里的银色布袋，问：“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林思源满不在乎，“明知故问啊警官。”
罗其晗猛拍桌，“给我老实回答！”
林思源依旧不情不愿，但他还是坐正了，双手放在审讯椅的横隔板上，身体前倾，一字一顿，道：“定——情——信——物。”
罗其晗和纪昶同时内心一惊，此物是那娜与林思源定情信物一事，只有特别清剿小组内部人员知道，就连那娜的父亲还是最后林思源牺牲时才得知此物的重要程度，现如今这个藏在下层世界林思源身体里的凶手是如何知晓的。
纪昶：“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思源面露不耐烦：“因为我就是林思源啊。”
“你才不是他！”
审讯室的大门被“咚”的一声打开，那娜站在门口。
她走向林思源，站在他的面前，“为什么杀害我的父亲。”
林思源向后靠去，他抵着椅背，用着真真切切属于林思源的神情与目光望着此刻眼框已通红的那娜。
他的声音悲痛，“娜娜，是我啊，我是思源。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你为什么还和那个纪昶在一起，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他我才不得不去死的吗？你忘了吗？”
几滴泪顺着林思源的眼角流下。
若是在此事发生之前，或许那娜还会被他这几滴鳄鱼的眼泪骗到，但现在不会了。
“我知道。”那娜平静地说，她俯视林思源，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冷。
“我知道，我也记得。正因如此，我才不会傻到认为你是他，也不会因为你是他的复刻就会心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决定，我尊重并且接受他做的一切决定，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恨他。相反，我会恨此刻在下层世界的他的体内作祟的你，我早晚会将你从别人干净的身体内拔除，送你去到你该去的地方。”
那娜说完转身就走，却听到身后林思源歇斯底里的大笑。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林思源用力锤着审讯椅。
他质问那娜：“你当然不可能恨你的未婚夫，但我问的是，你恨不恨那个人。”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早就将自己手心攥出血印的纪昶。
虽然早就猜到另一个世界的很多血腥一定和纪昶脱不了关系，但此刻直面这个事实，罗其晗还是无法冷静视之，但他选择相信纪昶。
“他们这么多年的战友情谊，难道仅凭你一句话就是能离间的吗？你背后的势力不免太过单纯了。”罗其晗起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地去接了杯水。
林思源自信地笑着。
“的确，”那娜转过身，“我的确恨他，如果不是为了把他从破洞的大气层下救出，思源就不会死。同样，我也恨罗其晗，如果他没有指名道姓指派思源和他共同执行任务，思源也不会死。但我更恨这个世界，恨我们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和思源，以及特别清剿小组的所有组员承受了那么多的危险，给了你们一个能够暂时苟活的一百年，你们却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勾心斗角，最后还想要把我们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林思源的表情逐渐可怖，当那娜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突然没了生气，头一歪，就此睡了过去，与此同时，外面突降瓢泼大雨。
那娜长吁一口气，“他逃了。”
而后她看向纪昶，纪昶也与之对视。
罗其晗看着二人，手中的一次性纸杯早就被他无意识捏得变了形。
“人类变异潮大爆发的那年，基地在东南方向检测到具有人类生命体征的生物，但由于那时科技并不完善，精英部队又因为补充dot损失了无数，所以高层拒绝了罗其晗的请求出兵。那时特别清剿小组还没有成立，但整个部队都自发地以罗组长为最高领导，因为他的确能胜任这一位置，而思源就是罗组长那时最得力的副手。”
罗其晗打断了那娜，问道：“那个有人类生命体征的是纪昶？”
那娜点头。
罗其晗继续问：“所以那时你们的罗队长不顾上头的命令，私自带着林思源出兵去了东南方向？”
“没有。”那娜否定了罗其晗的猜测。
罗其晗很惊讶。
那娜目光悠远，望向不远处正在重案队队长办公室内闭目休息的纪昶。
“如果那时立即出兵了，现在的我们不会是如此处境，我们各自在乎的人也不会无端受到那些致命的伤害。如果再来一次，我宁
第18章 小小生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