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吗？”
那莫斯比的灵魂轻蔑地笑了：“我是为了我的狮鹫。我很想念它，我看它飞进这座城市，却无法与之相认。当它去追逐一股黑烟，我跟不上它的速度，而我知道这位巫师，是我的狮鹫所信赖的伙伴。因此，我停下来救他。”
马修哈哈大笑，他依然在跳舞，却指着莫斯比的灵魂发出嘲讽：“你看，连一只野猫都有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梦想。”
“小心点吧。”诺查并未理会伙伴的俏皮话，反而警告他：“你想和我一样，头颅滚在地上，被学艺不精的萨满肆意玩弄吗？”
在暗月城的三位领导者中，马修最弱，地位也最低，他唯唯诺诺地听取了诺查的意见，开始提防着黑暗处突然冒出的刺客。
于是他感觉到了施老翁的灵魂，他无声地指引着乌云向施老翁逼近。
拜伦看得真切，大喊：“巷子里的人，小心雷电和风雪！”
施老翁悚然，而那乌云刚好落在他的头上。
“妈呀！”他向前翻滚，狼狈地钻出巷子，喘着粗气。
“轰隆！”望着自己曾经待过的地面被闪电击碎，施老翁吓得哆嗦。
诺查和马修却认得眼前的精灵，于是邪恶地笑了：“这不是我们的信使吗？不枉我们对你寄予厚望，你出色地完成了使命。”
施老翁顾不得擦拭身上的灰尘，谄媚地笑着，佝偻着身子，这延续了地精的优良传统，毕竟在地底工作，没有柔韧的腰肢是无法想象的。
“马修先生，诺查先生，尽管只听过声音，我一直记得你们的名字。”
马修狂妄地笑着，眼前的地精对他的威胁甚至比不上一只来历不明的野猫。
他说：“我们可不记得你的名字，而你应该感到庆幸，对于无名之辈我们向来没有抹杀的欲望。”
连一旁的诺查都默认了这不谨慎的说辞。
“快滚吧。连灵魂都没有可取之处的地精！”他们催促着，想要专心于自己的仪式。
“哎，哎哎。好的，我这就走了……”施老翁感到惊喜，他向后瑟缩着步子，拜伦的眼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他的无言令施老翁更加羞愧。
他知道，一如在巨魔森林，自己仍旧会弃伙伴于不顾。
而和上次不同，拜伦对他再也没有了，任何期望。
“说起来，拜伦先生会把我当伙伴吗？”施老翁在心里发问，然后摇了摇头。
毕竟，自己不过是他们随手抓来的护身符和倒霉鬼。
走吧。回到那没有光明却也无可指责的地下。那里才是我的家园。
而就在施老翁转身的瞬间，他的身后，莫斯比的声音如同礁石沉入大海一样的传开了：
“施老翁，你是……施老翁吧？我记得你，我永远记得你，我们曾一起喝酒，我曾向你寻求帮助，我的狮鹫今天也来到了这里，一定与你有关。”
“请你帮帮我们好吗？”
施老翁的身影停滞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也许是莫斯比刚刚的话语还没有被他很好地吸收。
“”莉娜之子……”马修和诺查戏谑地嘲笑拜伦，“临死前，你竟然容许被代表，向一只地精求助吗？”
拜伦没有回答，施老翁转过身子。
天空没有月亮，莫斯比那小小的光团，微微照亮了施老翁的脸。
拜伦有种幻觉，那或许不是一张属于地精的脸，至少不属于他所认识的，施老翁的脸。
那张脸变得像巨人一样无畏，那双眼睛发出的光亮难以令人联想，它们曾长久地待在地底。
“莫斯比先生……”施老翁重新恢复了对莫斯比的尊称，“我也记得你，你许诺赠送三件收藏给我，而我违背了契约。”
他开始奔跑，朝着那场仪式，嘴里发出孤注一掷的吼叫。
曾经他会为宝物疯狂，而此刻另一种情感，将施老翁推送至危险面前，并且无怨无悔。
“凭你也想破坏我的仪式。”马修咬牙切齿，被野猫打断仪式的失态令他愤恨，此次出手没有留情。
他释放了新的结界来阻挠施老翁，那是从另一个世界拖曳到现世的物质。
果然，无形的墙壁将施老翁撞得跌落牙齿，他甚至看到了一颗小巧伶俐的牙齿从自己口中飞跃。
他的手最终没有触及到萨满，而是头重脚轻地摔倒在离他们不远的地面。
“地精是这样的种族吗？这种愚蠢的勇敢是你们在地底所学会的吗？”马修睥睨着倒下的地精。
施老翁的身体微微颤抖，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而他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
拜伦一愣，果然感到怀中，［小小的火柴盒］不翼而飞。
而施老翁转过身来，他露出了属于地精的尖牙，尽管有一个缺口。
鲜血混淆了他的皮肤，他从［小小的火柴盒］中掏出了一副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地精的道德和劣根性与我无关……施老翁只是想为了一个记住他名字的朋友而战斗。”
第53章 那些记得我名字的人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