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的灵魂，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去回收他们了。
只有玛丽安娜的灵魂仍然驻足。
“你之前嘲笑过艾尔村的居民，”莉莉缓缓开口，“说他们把村子自称是［银月城］。”
“但那是真的。”
仿佛为了证明，莉莉抖了抖属于精灵的耳朵。
“我的［回归］之力，就传承于暗月城。”
“它会消除，你对自然发生的事造成的更改。”
“所以黑色火焰当然会熄灭，黑影们会重新成为某种元素，参与世间的循环而非被你囚禁。至于［混沌］……”
莉莉指了指貘，“如果我愿意，它也会重新成为一头温驯的食草动物。”
罗斯玛的喉咙有点发堵，他同时感知到，拜伦等人即将抵达。
正在他犹疑着，是要殊死一搏还是隐忍撤退，莉莉忽然说：
“罗斯玛，其实你憧憬着精灵对不对？”
“哈！你这……”
望着莉莉平静的银色眼睛，罗斯玛竟然连最擅长的嘲讽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噢。”莉莉轻松地坐在钟楼上，“毕竟我看了一百年暗月城的历史嘛。我知道死灵术士是暗精灵，你也不例外。”
“你如今的这幅外表——或者用你的术语，［容器］，不仅仅是因为她美丽吧？”
“难道不是因为，她是精灵一……”
罗斯玛如疾风般冲到莉莉面前，用双手扼住莉莉的咽喉。
他过于慌乱，都没有使用黑魔法。
“暗精灵是自愿脱离精灵一族的，你所说的都是不切实际的猜想。”罗斯玛嘶哑着嗓音。
莉莉折断了罗斯玛的手臂，并用［回归］穿透了精灵的身体。
那精灵女郎瘫软在地，变成一具尸体，将会腐烂然后变为大地的养料。
而罗斯玛的灵魂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莉莉面前，他是一位年迈的暗精灵，黝黑的皮肤都有些褪色了。
他睁开红色瞳孔的眼睛，喘着粗气注视着莉莉。
“得到［回归］之力后，我也有些明白了精灵一族的历史。”莉莉淡淡地说，“为了保持族人的虔诚与圣洁，他们驱逐了那些犯下过错的精灵，我这一支在世上流浪千年，逐渐和人类无异。而另一支赫赫有名的暗精灵，据说被判罚终生不得仰望月亮。”
“之所以创建暗月城，用黑影充当乌云，大概也与此有关吧，罗斯玛。”
罗斯玛没有回答，他的灵魂开始燃烧，将自己当做燃料。
仿佛是为了证明暗精灵的骄傲，无数的黑影受到他的感召，变成了庞然大物。
貘长出了牛角，它喘着粗气，像一头真正的怪物，向莉莉冲锋。
莉莉叹了口气，闪耀着银光的［回归］之力将黑影全部驱散，又单凭力量抵挡住了貘的进攻——即使失去了玛丽安娜的灵魂加持，莉莉此时的力量也与戴了泰坦拳套的施老翁相仿。
最终，她拎着貘的牛角，站在罗斯玛面前。
被掰断了时针的钟楼无法发出声音，而天色微亮，即将迎来的是暗月城的黎明。
第59章 他却憧憬着月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