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较柔和，她一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自己教育出的儿子自然不会好到哪去，连跪下朝皇后请安也一并省了。李知寒不满，欲出言提醒，却被沁芸皇后扬手拦下。
“本宫是在问你，这样混账的话是谁教你说的？是你那素来跋扈的母妃，还是你那不争气的教习师父？”
“母后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慕皓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摆明了要同皇后叫板，“宫里人都知道，母后除了大皇兄之外多年无所出，近些日子又不得父皇宠爱，险些失了后位。母妃同皇后娘娘向来不甚和睦，娘娘因为儿臣实话实说，便编排出这些无中生有诋毁母妃的话，只怕传出去会叫人说皇后不贤德吧？”
“你好大的胆子！”沁芸皇后抬手给了慕皓启一耳光，后者惊愕地捂着脸不敢再吱声，“还不给本宫跪下！”
“母后是要在这样的场合惩戒儿臣，好叫母妃难堪吗？”
“今日本宫若是不惩戒你，你便该忘了本宫才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才是这一宫之主！”
“皇伯母！”眼见纪玲珑还要掌嘴，慕皓琚冲上前抓住她的衣袖，跪下，“还请皇伯母开恩！”
“琚儿，你要替他求情？”
“今日是新春佳节，皇伯父在御花园设宴，宴请群臣。二皇子与我不过是堂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皇伯母若是在这里教训二殿下，那便是皇后教训不懂规矩的皇子了。倘若惊动了皇伯父，只怕皇后娘娘同贵仪娘娘都会不好交待！”
“可是启儿口出狂言，竟用那般恶毒的言语咒骂于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儿臣已经说了，是堂兄弟之间相互玩闹的玩笑话，皇后娘娘又何必放在心上当真呢？”
“琚儿……”沁芸皇后从慕皓琚隐忍的表情上看出了委曲求全的痕迹，心下一软，亲自扶起跪倒在地的孩子，“好孩子，不愧是九章亲王的后裔，和你父王的脾气，当真是一模一样。王爷在天有灵，也会感念你的懂事与伶俐。”
“皇后娘娘仁慈，日后必定会有好报的！”
“知寒，先带世子回明鸾宫，去御圣堂请御医来替世子诊脉，看看方才那一脚有没有踢到实处。然后吩咐小厨房做些世子爱吃的膳食，本宫一会便回去。”厌恶地看了眼仍旧跪着的慕皓启，捏住他的下颌，“这一次本宫不同你计较，但倘若下次你与你的母妃再犯宫规，触怒本宫，可就没有今日那么容易放过了！还不给本宫退下！”
“儿臣……谢……母后！”
狼狈地起身，隐去凤眸中的不甘，拂袖而去。纪玲珑四下瞧了一番，好在此处偏僻，并没有人注意到方才发生的一切。抬手理了理云鬓，风姿绰约地走回了人群之中，举手投足间依旧是言笑晏晏，端庄持重的沁芸皇后。
“知寒，御医怎么说？”回到明鸾宫，来不及脱下身上的狐裘，沁芸皇后便着急过问慕皓琚的伤势，“可有伤到哪里吗？”
“娘娘放心，奴婢是请了御圣堂的首席御医徐音霁前来给世子查看的。”上前替皇后更衣，又吩咐手下的宫人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徐御医很是仔细地替世子检查过了，二皇子的那一脚并未踢到实处，只不顾恰好踢到了肋骨，感到疼痛恰是因为有些青淤造成的，不碍事。”
“这孩子还那么小，怎么会不碍事？”叹了口气，走到凤椅上坐下，一手扶额，“御医可有开药方吗？”
“徐御医留了两瓶药，说是白的口服，红的外敷，不出十日便可消肿化瘀，不再疼痛了。”
“琚儿可用过晚膳了吗？”
“已经用过了，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世子似乎被二皇子触及了心事，晚膳只是简单吃了两口便不再动筷子。奴婢在旁边好生劝着，也不见他再多用一些。奴婢无法，只得撤了膳食，世子就一直在偏殿瞧着烛火出神。”
“这可怎么是好？”起身便要去偏殿，“把徐御医留下的药拿着，随本宫一道去瞧瞧琚儿。这孩子可怜，皇上的意思也是要后宫妃嫔多疼着些，可谁曾料到沈欣然她竟然……罢了，不提她们母子，免得本宫动怒！”
偏殿的门并未上锁，沁芸皇后在门外唤了两声，不见有人答应便轻轻推开了门。月光下，慕皓琚趴在窗前睡着了。那张与慕毓冲九分相似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第89章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