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后，还因为言官在外朝议论太后干政而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轻叹出声，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五哥，芊芊的来信中有提到过，皇上越来越爱叫琚儿去御书房问话，往往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琚儿年幼，尚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担心长期的耳濡目染，会叫他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变得同皇上一样残酷。”
“说起这个倒叫我想起了小的时候。”
“什么？”略微惊讶地抬眸，相交多年，慕毓冲甚少主动提及过去的事情，这一次倒是特别，“小时候怎样？”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宫的场景？”
“自然是记得的，那一次先帝封我为和硕惠郡主，当时的场景我又如何能够轻易忘掉？”
“你在九曲回廊遇见我练剑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了。”
“怎么会？我分明没有任何印象，莫不是五哥记错了？”
“在深宫之中，我并不曾见过像你一样明媚的女孩子，古灵精怪，却有叫人讨厌不起来。”像是在回忆上辈子的事，薄唇不经意的扬起，琥珀色的凤眸间染上了一层隐秘的笑意，“若我不说，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我。”
“五哥，你就别同我打哑谜了，快些告诉我，你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什么时候？”
“你进宫的第一天，自己贪玩跑去了御花园，结果迷了路。许是年纪太小的缘故，一边哭一边跑，结果就撞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那个时候，你的眼睛里的确有着闪烁与惊恐的痕迹划过，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开口问了那个面具人回梦潇阁的路。可是……”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而是冷哼一声走开了。”
“是！”偏过头，对上庞馨薇那双依旧明亮澄澈的眼眸，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并不影响她的美丽，“我听到你在背后说，我是你见过的最为残酷冷漠的人。”
“想不到在战场上人人谈及色变的慕毓冲，也这般小心眼，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居然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馨儿，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琚儿会像我一样冷酷吗？”
“五哥，我们打小儿便彼此熟识，你的本性如何，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少年老成的冷漠与倔强，不过是因为你比别的皇子经历更多残酷的事情。储位之争时的强势与从容，是因为你早已猜到了先帝的心思。十多年如一日的隐忍与退让，也恰恰是因为你从不去做没有把握的事。师父师娘替你筹谋多年，皇姐为了你几乎要失去一切，你交出兵权，诈死离开京城，在深山老林中甘愿做一个活死人，眼下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你最好的机会，我是你的妻子，我又怎么能成为你君临天下的羁绊？”松开紧握的双手，起身行至衣箱前，从箱底取出一个有些褪色的彩绘锦盒，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支签，“我刚刚出生的时候，爹便去问过扬州城郊的大师，这枚签文自我懂事那日起便一直带在身上。师父一心想将你扶上那个位置，想来在先帝给你我赐婚之前，他一定就知道了我的命数，也一定尝试着阻拦过。五哥，我不怕你荣登九五的那一天我会死，我只担心自己会成为你的牵绊，会令你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傻女人！”捉着她白皙的柔荑，紧紧捏着那支泛黄的竹签，棱角分明的下颌贴着她的鬓角，薄唇紧紧抿在一起，“皇上现在虽然一心怀疑皇后腹中的龙胎，但一定不会立刻下手。大司马将矛头指向了一直以来都蠢蠢欲动的吐蕃，曾清扬往摄政王的身上泼尽脏水，加上观象监提出贪狼出宫的现象，我们的人会在宫里将这件事散播开来，在皇上怀疑身边每一个人的时候，便是你我回京的日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慕毓冲微微蹙眉，松开怀中的庞馨薇，示意她将命理签文收好，前去开门，但见陆桐一袭白衣站在门外。
“桐儿，有什么事吗？”
“宫里的事似乎出现了变数，爹请师兄过去商议。”
“我知道了，这就同你前去。”转身从架上取下披风，系在身上，又简单嘱咐了庞馨薇几句，冲着在床上玩耍的慕昭盈摆摆手，便随陆桐去了，“师父可有说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爹倒是没有明说，只是皇上似乎对皇贵妃也起了疑心。”
“她是吐蕃的公主，又是和亲身份，拥有协理六宫之权。若是从前倒也无妨，偏偏是星象出了变数，大司马再朝着吐蕃的方向稍加引导，皇上的脾气向来较为急躁，她成为替死鬼，倒也不冤。”
赞同地点点头，两人又简单交换了关于皇后腹中龙胎的意见，很快便来到了前屋。紫微星变，或许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141章 有凤来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