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着*心了，我想他们会好好同对方说的！”
“可是……”姚子秋还想开口，却瞧见庞馨薇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罢了，由你们去胡闹，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没有去看慕毓冲此刻的表情何如，庞馨薇不顾一身脏污，率先离开了花厅。慕毓冲只停在原地别有深意地望了陆桐一眼，随即跟在她身后离去。女人刚迈出院门，就被人从身后扣住了手腕，想也知道是谁。没有挣扎，只是停下脚步，等着男人主动开口。
“庞馨薇，是我辜负了你。”
“那日你一夜未归，我便已经料到了。”
“你就那么想将我推到别人的身边吗？”用力扳过女人的身子，迫使她望向自己的眼眸深处，“馨儿，当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做霸王，你就绝不做虞姬，如今这样*我，到底是为什么？”
“慕毓冲，我怕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看到你君临天下，我只想在自己还能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替你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一直平静的眼眸中终是多了些许涟漪，衣袖下的手掌忍不住紧攥成拳，“皇姐也是无心说漏了嘴，才会叫我知晓惜姻的存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以为我真得舍得将你让给旁人吗？”
“我早就说过，你不必为我做这些，我根本不会感激你！”
“五哥——”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俏脸贴在他的背上，嗅着淡淡的草药味，那是一直以来令她心安的味道，“事已至此，无论是因为什么才会走到眼下这步田地，你总归是做下了。”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南唐末世，李后主趁着大周后抱病同小周后私会，宫人皆不敢言。然世上终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周娥皇知晓后肝肠寸断，羞愤交加，立誓自此面壁而卧，再不转身看后主一眼，直至香消玉殒。”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臂，硬生生*回了眼底的泪水，“今日你主动与我坦白，你我夫妻一场，我又不若大周后刚烈，只是要我原谅却是强人所难。慕毓冲，我不会离开你，但……我不愿再与你多言！”
颓然地松开手，只定定注视着庞馨薇的面庞。依旧是倔强的神色，宛若多年前在宫中相遇时的任性与乖张，然而韶华逝去，似乎连老天爷不忍心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庞馨薇亦是回望着慕毓冲琥珀色的凤眸，绵长的眼神中已失了从前的痴缠，殊不知心底却是入髓的疼痛。彼此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半晌过后，只觉掌心多了一份凉意，男人绝决地转身，大步离去。低头望去，紫玉雕成的鹤形玉佩静静躺在自己的手心，那是他皇族身份的象征，那是他打小便一直戴在身上的护身符。晶莹的泪滴落在温润的玉佩上，只觉周身的气息皆是苦的。早已心意相通，他终是爱她更深，情愿用这样的方式成全她的一片苦心。君子如玉，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用一块玉代替了一切。抬袖拭去面上残留的泪痕，仔细地将玉佩放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长吸了口气，这才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馨薇！”未走几步便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停下步子转身，果不其然对上慕若晴关切的眼神，“你哭了？可是五弟欺侮于你了？”
“皇姐会在今日来找我，不是早就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吗？又何必同我打哑谜？”
“我倒是忘了，你贯是聪慧的。”略略勾起嘴角，上前两步，“我以为依照你的脾气，少说也该哭闹一场，却不想只是独自一人在此伤心。比起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你果真是变了许多。”
“连皇姐都已经默许的事，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许是讥讽，许是无奈，庞馨薇并未像往常一样对慕若晴表现出亲近的意思，见她上前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我猜，在皇姐心里，其实早就认定她了吧。也不怪皇姐喜欢她，那样聪明的女人谁又会不喜欢呢？更何况她不求名分的苦守了那么些年，暗中又替他筹谋了那么多的事，比起只会绵延后嗣的我而言，的确是未来皇妃的不二人选。”
“你这是在怪我！”
“馨薇不敢！”低头瞧见了自己一身的污秽，尚未来得及回屋换下，眉眼盈盈间竟又换上了笑脸，“君临天下之后本就该大选秀女以充盈后宫，这是迟早的事。皇姐看人向来不会有差错，说起来反倒是我该向皇姐道谢才是，何言‘责怪？”
“怪不得冲弟说你牙尖嘴利，连本宫也不是你的对手！”
“皇姐言笑了，馨薇如今早不是正一品的嫡王妃身份，又哪敢在羽黯长公主面前放肆？都是皇姐往日里骄纵的，这才叫我嘴上占了便宜不是？”
慕若晴寒着一张脸，冷冷注视着庞馨薇娇笑着的容颜，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远比自己认识的叫人猜不透。
第145章 破茧成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