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反抗不得的母子二人生生拽了出去，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成王败寇，天经地义。我会让你知道，侮辱我徐美娘是怎样的下场！”
城墙下，慕毓冲跨坐高头大马，立于全军阵前，身后乃是耗时近十年筹备的军队。全军严阵以待，只等慕毓冲一声令下，便会立刻攻城。城墙上的守军架好了弓箭，亦等着宣帝的到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毓之终于出现在城墙上，与他一同出现的，自然还有庞馨薇和慕皓琚。
“馨儿……”
慕毓冲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攥起拳头，却见城墙上的女人几不可查地摇摇头，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任由她胡来。眼下她已身处险境，而口口声声说着要护她周全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九章亲王——”慕毓之的声音响起，唇边挂着得意又讽刺的笑，“你当真是好本事，连朕也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皇上，多年过去，你的阴险狡诈竟一点没变。”
“拜你所赐！”言语间竟变得狠戾起来，走到庞馨薇面前，迎上女人轻蔑的目光，怒意更甚，扬手便是重重的一耳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从前你手握兵权，这样的道理应当比朕清楚。”
“欺我家小，亏你还是一国之君。”
“你还知道朕是一国之君？你可知当年为何先帝会舍你而立朕为储君？因为朕比你绝情，朕可以真正做到身为帝王的弃情绝爱。而你，自打遇见这个女人，皇位便彻底与你失之交臂！”冷笑着重新走到城墙前，拔出佩剑，直指慕毓冲，一手将庞馨薇扯到身前，“五弟，若你自刎于阵前，朕便宽恕你的妻儿，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若不然，朕就叫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从这里坠落的。”
“昏君！”庞馨薇忍不住啐了宣帝一口，复而转头看向城墙下的男人，满眼都是缠绵留恋的情意，她的目光痴缠着停留，却又绝决地移开，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到了那抹鲜红，她明白，只有那抹红色可以替自己的毕生所爱扭转困境，大笑着仰起头，冲着人群大喊，“快动手！”
慕毓冲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羽箭破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来不及挥剑挡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尖利的箭头从女人的胸前穿过。血溅当场，连宣帝的龙袍也被染上了几滴血色。庞馨薇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双腿一软，歪倒在城墙上。徐美娘见状便要将慕皓琚推下去，却被紧接而来的第二支羽箭射中，从城墙上栽了下来，当场没了气息。慕毓冲从极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高举手臂落下，大军势如破竹，开始攻城。
“你……”慕钰之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脚边奄奄一息的女人，“你竟然……你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你……”
“红颜……牵绊，血……染……江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上的血色随着身体里流出的血液一点点褪去，“这……是我的……命！他想要的……我……我都会……都会拼尽所有……帮……帮他得到。慕……慕毓之，你……你从一开始就……赢不了……”
“母妃！母妃！”跌跌撞撞地爬到庞馨薇跟前，因着双手被缚，慕皓琚只能看着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泪水顺着瘦削的面颊落下，“母妃，别丢下我，别再丢下我！”
“琚儿……母……妃对不起……你……”
她忽然不说了，她在等，她在撑着那口气等他来救她。当青龙剑闪着寒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安心，费力地冲着他勾起嘴角，阖上眼眸昏死过去。
“慕毓冲，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也没有赢。”注视着庞馨薇安静的容颜，任由青龙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慕钰之的声音竟有一丝哽咽，“你用自己最爱的女人换了江山，你依然是个弱者。”
“二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称呼过你了。”弯腰钳制住男人的下颌，微微用力，“你我兵戎相见是我未曾料到的。你不是一个好兄长，更不是一个好皇帝，今日之后，你我的兄弟情义便尽了。眼下我不会杀你，可倘若馨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和你的皇嗣们，给她陪葬！”
抬手封住慕钰之周身大穴，咬了咬牙，狠心挑断了男人的手脚筋脉，继而割断慕皓琚身上的绳索，对随后赶来的蓝翎交代了几句，弯腰抱起庞馨薇，大步离去。望着慕毓冲远去的身影，已成废人的慕钰之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庞馨薇说得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赢过，到最后更是输的一败涂地。
第156章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