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外头是什么声音?”献贤皇太后莫名觉得心惊,窗外忽而风声大作,忍不住在慈安宫大殿内徘徊,“莫不是要变天了?”
“母后宽心,不过是起风了,无碍。”
“皇上今儿个在做什么?怎的一日都没来慈安宫给哀家请安?”
“臣妾不知,许是忙于政务罢了。”忽而想起了什么,纪玲珑不觉白了脸色,“母后,臣妾也一日没见琚儿了,估摸着是皇上带着他出去历练了也未必。”
“琚儿这孩子着实……大胆!”话未说完便被踢门声打断,正欲开口责骂,却见慕毓冲瘦削的身形立于阳光的阴影下,他的脸颊上还留有血迹,“你……”
“儿臣给母后请安,给皇嫂请安!”
“你是……你是冲儿?”
“儿臣不孝,非但不能在母后身边伺候,反叫母后牵挂数年,着实是儿臣的过错。”
“不!”献贤皇太后不可置信地摇头,向后退了几步,“你不会是哀家的冲儿,哀家亲眼看着冲儿葬入皇陵,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原来在母后的心中,竟情愿儿臣死了!”冷笑一声,身后的阴影被拉得更加斜长,“那年儿臣的确是‘死了,可倘若不死那一次,又何来今日的涅??重生?”
“九章亲王,你这是欺君之罪!”
“都到了这个时候,皇后还要维护皇兄吗?”凌厉的眼神从纪玲珑面上掠过,惊得女人几乎要站立不住,“这么多年,皇后应该清楚,对于皇兄而言,你从来都只是平衡前朝政况的棋子,而不是他的结发之妻。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舍得布下那样大的一个局,只为夺去你腹中的皇嗣?”
“你……”纪玲珑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一直以为这是个到死都不会有人知晓的秘密,却不料早已成为他人笑柄,“你竟然……”
“冲儿,皇帝呢?皇帝在哪里?你把皇帝如何了?”
“母后不必太过担心,皇兄暂无性命之忧。”最后一抹骨肉亲情的神色从眼底褪去,慕毓冲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宛如千年寒冰的情绪,他对过往的一切彻底失望了,“儿臣已经是欺君之罪,又怎敢再背负上弑君夺位的千古骂名?”
“这样谋反的举动就足以叫史官狠狠地记上一笔。”
“皇后此言差矣!”慕毓冲扬手一挥,紧接着便有数十人冲进殿内,缓缓转身,不再看向殿中两名高贵的女子,“太后抱恙,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入慈安宫惊扰。皇后久病不愈,亦不宜外出走动,将其送回明鸾宫。”
“冲儿!”献贤皇太后闻言一惊,上前几步,妄图扯住慕毓冲的衣袖,却终是被人挡下,“你这是要囚禁哀家!”
“儿臣不敢,儿臣此举也是为了母后的身子着想。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宫中必将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后本就不喜热闹,更何况儿臣听闻近年来,您的身子一直不大爽快,所以还是安心静养为好。待儿臣将一切处理妥当,自然会再来给母后请安。”
“馨薇呢?”见慕毓冲要走,献贤皇太后终是叫出了女人的名字,她是他的母亲,她比任何人都知晓他的软肋在何处,“为什么不见馨薇丫头?难道你为了这个位置,连她也不要了?”
“拜皇兄所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紧攥成拳,指节间发出咯吱的声响,“馨儿此刻命悬一线,性命堪忧。”
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质问,慕毓冲迎着夕阳,缓步走出了慈安宫。慕若晴站在不远处,平静地注视着他一步步走来,将玉盒交到他手中,微微用力。
“我替你保管了那么多年,今日总算可以完璧归赵。”
“皇姐……”慕毓冲没有接话,反倒是转了话锋,相似的眉眼间透露出几许不忍与无奈,“你说,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冲弟,事已至此,那么一切是非对错便不再重要。”或许在先帝的后裔中,慕若晴是最该成为帝王的那一个,只可惜她是女儿身,“即便是为了馨薇,你也再不能退。”
想起庞馨薇在城墙上的模样,只觉心惊。她终是应了那句命理签文,用自己的鲜血,替他换来了江山。
“唔……好渴……”
“姐姐?”守在一旁的王芊芊听到庞馨薇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起身倒了杯水,凑近她唇边,半托起她的后脑,小心地喂了几口水下去,“姐姐可是醒了吗?”
“好痛……”费力地睁开眼,虚弱地瞧着眼前人一笑,“芊芊,你……又救了我一次。”
“姐姐说得这是什么傻话?难道要同我生分不成?”
“我只是……”话到唇边,却终是咽下,无奈地勾了勾唇,脸色苍白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明媚,“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亥时了。”取过软枕
第158章 君临天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