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之言放缓了语气，温和道，“但至少别真伤了自己。”
柳诗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心中一惊，又去看蒋之言的手。
也有一道像是被指甲刮出来的痕迹。
“抱歉。”
“大仇得报，你不高兴？”
“我爷爷回不来了，为什么要高兴？”柳诗好像失去了对面部肌肉的控制，木然地朝蒋之言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到底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了。”
感谢他，把害死自己爷爷的凶手送到自己面前；恨他，又一次揭开了自己心中那道伤口。
柳诗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闷着，随便找一个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心中的郁结自然就消散了，也不用人劝。
不过，自从出来之后，她就很少有会心情不好到那种程度了，大多都是找人来打一顿，打一顿就能好。
这次却是必须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了。
军队驻地的周围都是荒郊野外的，这时候夜色正浓，随便一个地方都不会有人发现。
柳诗就在高处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就地坐下，看着环转的探照灯出神。
不一会，身边又响起躁动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脚步放得很轻，只带起一点树叶沙沙的声音。
是蒋之言。
“你是来趁虚而入的吗？”
后者耸了耸肩，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没有，看你这么伤心，暂时就不提伤心事了。过来陪着你。”
第99章：低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