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用刑
刘威虽心下疑惑，却还是道：“随先生直言便是。”
“顾小姐家中尚有一位病重的母亲，等着钱看病，为何要在这关键时刻毒害谈小姐，毁了自己经营甚久，口碑极好的招牌？”
刘威笑道：“兴许就是顾小姐反其道而行之？随先生好好看看那里的证物，若不是谈府府中婢女偷偷用了些，今日毁容的便是她了！”
“那随某实在奇怪，为何别人与谈小姐买了同样的脂粉，偏偏就是谈小姐买的有问题，而其他买的人却是安然无恙？”随钰轻笑，“刘先生可知，我朝向来严惩诬告他人行为，若是虚告，更是要受杖责三十，还要入狱服刑。”
刘威冷笑，“随先生还是先忧心自个儿才是。”
紧接着，随钰就将唐谧事先找到的证人叫了上来，这两位女子，都是那日在顾明玉铺子里买了同样脂粉的女子。
刘威也是个老油条，见他们想用此法脱罪，便也不紧不慢地叫了一个人上来。
这位女子姓张，上来就跪倒在地，捂着一张红肿不堪的脸，哭诉道：“大人，草民前日也去过露凝坊，买的这脂粉与谈家小姐的一模一样，不过昨日涂了，今日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大人可得给草民做主才是。”
“那就是两日前了？那便是露凝坊中还有掺有毒物的脂粉？”
“应该是，大人可派人去查。”
顾明玉偏头望向跪在地上被毁容的女子，心中不禁唏嘘，这谈芸为了给她定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西西巷本就与京兆尹隔得近，孙斌派去的人很快就返了回来，他们带回来三箱脂粉，经过查验，其中一箱，确实含有剧毒。
顾明玉不由得呼吸一窒，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提前将证据拿出来，如果一旦拿了出来，这位作假的证人便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不知大人可否让我看一眼这些脂粉？”顾明玉缓缓道。
孙斌点了点头，派人将箱子搬到她面前。
顾明玉弯腰一瓶一瓶查看，仔仔细细来回看了个遍，轻声道：“大人，这箱子里的和这位姑娘买的，根本不是露凝坊的脂粉。”
那名张姓女子顿时就气急：“难不成你还要抵赖？”
这时，顾明玉拿出宇哥账本，翻了几页，逐字逐句道：“露凝坊的每一瓶脂粉，都是我亲自入库出库，且瓶盖和瓶底皆有一个特殊的印记，与账本上一一对应，坊中每卖出去一瓶，这账本上便会划掉一个，并会有我与客人同时签上的名字，账本上均有记录，还请大人过目。”
刘威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这可是关键性的证物。
在大晋律法中，物证一向比人证更为重要。
孙斌接过账本，随即低头拿起笔，攥写了一份名单，命人立即挨家挨户去传唤求证。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京兆尹的人便将京中几位买过脂粉的贵女带来，逐个询问后，皆证实顾明玉所言非假。
谈芸见此心底一慌，对刘威怒目：“你在等什么！快说话！”
刘威则是叹息似的摇摇头，他熟知大晋律法，在这样的铁证面前，京兆尹会如何判，他心中已是了然。
他今日也是诬告，如若被判了罪。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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