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还是不去。
哎!既然答应了人家,又岂能反悔?
再说,自己按劳取酬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时,辛二郎已将蒸饼掰成了两半。
但并没有递给元月,而是将其中的一半塞入怀中。
另一半又一分为二后,这才递给元月其中的一半。
“阿姐,吃吧!还有一半,留着明天吃。”辛二郎眯眼笑着,同时小口小口吃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小半。
这这这……
元月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你你你……别留了,也留不住的,万一明天坏了,多可惜。”
辛二郎顿了顿,想了想,道:“也是”。
他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又去怀中摸那小半只。
元月不待他再分饼,接过递给自己的那小块道:“我有这么多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嗯!我去做饭。”匆匆转身,躲进屋里。
*
那些柴草也不过晒了个半干,很难点燃不说,还熏得满屋子呛人的黑烟。
想着辛二郎已经吃了半块饼,自己也不是太饿,索性晚食不做了。
至于洗漱,元月本打算用冷水将就着清洗一下,待明日烧了热水,再好好洗一通。
只是一转念,想起白天与卢判官共乘一骑的尴尬,便不愿将就了,而是灌满一澡桶的冷水,狠狠的将自己搓了又搓,洗了又洗。
虽无好衣穿,可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嗨!难得邋遢一次,偏偏就遇上一个玉树临风,令人心跳耳赤的俏郎君。
元月不由得撇撇嘴。
待清洗干净,元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不好!
这是要感冒的前奏吗?
这可是缺医少药的古代,感冒也是会死人的。
元月吓得花容失色,后悔不该为了博得他人好感,而奋不顾身洗冷水澡,还洗这么久的。
真正是昏头了。
赶紧,裹了一床狗皮褥子上榻躺下。
已先她上榻躺下的辛二郎忽然低低喊了声,“阿姐”。
元月随口冲着对面床榻上的人问道:“怎么了?”
“你好像变了人个似的。”
“哦,是吗?”元月不以为意道。
辛二郎翻了个身,面朝着她这边道:“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元月默了会,等到想说点什么时,辛二郎却已经睡着了。
她只得闭上了嘴。
一时半会却又睡不着,瞪眼仰望着屋顶那几个大洞小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屋顶的漏洞,让一束月光堂而皇之的探进内室,照得室内清辉盈然,一目了然。
熟睡中的辛二郎,一抬脚竟将盖在肚腹上的狗皮褥子踢落在了榻下。
处暑时节,虽然白天暑热尚未退去,但夜间气温还是有些凉的。
元月见此,轻手轻脚的下床,扯过一件长生的旧衣,替他遮在了肚腹上。然后弯腰拣起地下的褥子,退回自己的榻上。
因着腹中饥饿一时无法入睡的她透过屋顶的漏洞,看着淡蓝天幕和几点星辰,想着心事:这个天气倒是无妨,如果落雨,就糟了。
也不知道长生怎么样了,寻到阿耶了吗?如果他在家,那么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是,他到底在哪里呢?是正露宿野外,等着天明往家赶,还是受了伤,等待着救援?冷不冷、饿不饿、怕不怕……
翻个身,元月又想:长生一定不会出事的。他的水性那么好,即便是洪水也不能把他怎样的?
*
屋外,月移中天,清辉更盛。
耳际隐隐传来小孩子的嚎哭声,也不知道谁家大人在打孩子?
元月看着那轮高悬在淡蓝天幕中的圆月,两眼渐渐迷朦。
而那圆圆的月亮,也渐渐模糊成一枚水晶镜,明晃晃的悬在那。
镜中渐渐显现出一张笑盈盈的脸庞,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泛着莹莹的光泽,如同一块美玉般圆润明亮,触手可及。
他是——
元月竭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是谁呢?长生么!不对。长生的肤色是小麦色,很阳光很健康却没有这般白晰莹然、丰肌秀骨。
那是——
卢判官?嗯!应该是。他也是这般丰神如玉、光彩照人的。
只是——
似乎又不是。
元月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勾勒着卢判官的那张脸。清冷的眉眼,俊美的脸庞,莹白的肌肤——
与月亮中的脸并不能重叠在一起呀!
虽然都是颜如玉,但卢判官看上去是颇有威势的、不苟言笑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
而这张脸,多么亲切、多么温暖啊!
他到底是谁呢?
元月翻了个身,罢了!不想了,太伤神了,还是睡吧!嘴里却仿如梦呓般,呢喃出“阿兄——”
第4章 她是傻子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