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想要搬石头砸天:都是你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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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溪作为运河的一个小支流,就像美人叉着腰的一只细胳膊。
胳膊里,胳膊外,大大小小的水塘、沟渠又有上百个。
元月领着辛二郎方圆十里的一通寻。
结果,她们把附近大大小小的沟渠河畔、田头地边都寻遍,也不见长生他们的影踪。
即便那日被淹死,到了今日也应该浮尸水面的。
况且,以长生能在暴风骤雨中几度泅洄长江的人,那既无惊涛又无骇浪的洪水又能把他怎样?
元月不相信长生会命丧洪灾之中,但是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难道被洪水冲到了别处?
“要不,明日我们跟祝娘子借船,沿着长溪一直往前走,再寻一遍?”
看着暮色四合的野地,元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又或是该去哪里寻?
辛二郎瘪了嘴,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回去吧!”
天上无月,也无半点星光,黑灯瞎火的如何还能寻得着人?
再者,奔波了一日,元月实在支撑不住。
她打量着辛二郎,心道:他倒还有些精神头。
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这具身体还需要多多锻炼,才能派得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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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俩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至院门口时,只见屋门大开着,屋内黑洞洞的。
“长生?”元月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拨脚奔进屋里,“长生!”却忽视了屋内的一片漆黑,如果长生他们回来岂有不点灯之理?
“长生,长生”,元月激动的音调都变了,是尖细的、颤抖的、走了调的,带着劫后重生的欢喜。
辛二郎也跟了进来,欢喜的高喊着:“阿耶,阿兄。”
然而回应他俩的却是黑压压的寂静。
元月脑子里猛然“嗡”得一下,失去了知觉,片刻后才恢复意识。然而,此时灵台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透澈。
她来不及去捕捉这一微小而又奇妙的变化,而是赶紧去灶间点燃油灯。
借着一豆灯火,元月这么左右一看。
哪里是长生他们回来了呢?分明是遭窃了啊!屋内被人翻了个乱七八糟。
她连忙走至柴堆,伸手往里摸。
还好!布袋还在,米也在,不禁松了口气。
家中只??这点存粮,如果长生不能及时赶回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和二郎就只有挨饿的份了。
辛二郎眨巴着星星眼,一脸佩服的看向元月,暗道:她真得变聪明很多诶!
*
元月擎着油灯,检查了灶间,又去了内室。
当初,她并没有将米坛子倒空,里面还是留了一小撮米的。
现在,颗粒不??。
床上的狗皮褥子,也没了。
那是辛家除了米,唯一最贵重的物品。
在没有棉被的古代,它既是棉服也是被子。
辛二郎顿时懵了,跺着脚嚷道:“谁啊?这么缺德!连被子都偷。”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元月也傻了眼。
辛二郎气呼呼的坐在榻上,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地面,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一忽儿,他突然看向元月道:“阿姐,会是刁家人吗?”
元月一怔。
辛家除了三条光棍,便是元月这个拣来的便宜“儿媳妇”,哪里还有什么黄白之物让人惦记?
除非刁家这样的人,什么鸡零狗碎都往家里顺。
元月想起,今日在村里转悠时,依稀听人说昨夜刁老丈从外头回到家中,狠狠的揍了他家老四一顿。
昨夜里,村里大数人都听见刁四郎的鬼哭狼嚎声。
说是,大约为着他的淘气,铁公鸡刁老丈损失了一斗豆子。
难道是因为昨日那官差上门的事?
一斗豆子,便是给那匹马儿的精神损失费?
面对咄咄逼人的官差,刁老丈也不敢耍横了,不得不拿出一斗豆子来换取平安?
哼!看来,这刁家也并非无法无天,也有怕的时候蛮!
所以,今日刁家人上门来偷盗,为得是泄愤。
毕竟,辛家真得穷得叮当响,实在没必要偷上门。
这么一前思后想——
哎呀呀!
那貌似两袖清风、清气纵横的卢判官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个赃官诶!
不过——
像刁家这样的恶人,就得受到这样惩罚。
元月心中,对卢判官刚刚升起的一丝不良印象,立即被扑灭掉。
却不知,自己可真的是冤枉了好人。
那刁家确实因刁四郎吓到卢判官的马损失了一斗豆子,但讹他的人却非官差,而是另有其人——
第5章 穿越后的福利[2/2页]